他耳边呢喃,“殿下,只要我在,便不会让他伤及您半分。您……由我来保护。”
苏睿淡淡一笑:“傻瓜,身处局中,谁都无法自保,又怎再求他人庇护?”
静了静,苏睿叹了口气,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慢慢道:“……兄弟相争,祸起萧墙……商国啊……怕是天祚无久了……”
由于大战在即,苏邪无法从东蒙故道抽身,而易洛迦的病却又不能再做耽搁。于是苏越乘坐车舆先行,苏邪不放心,又另派了精兵甲士随行护卫。
易洛迦静静枕在苏越膝头,淡金色的睫毛垂落yin影,高挺的鼻梁之下是薄薄的淡色嘴唇,消瘦的脸庞毫无生气,然而身体却是暖的,心脏一下一下在胸腔内跳动,剑伤的血也完全凝结。
仿佛会一直这么沉睡下去,又好像,下一刻就会醒过来,温柔戏谑地微笑着,在苏越额头轻弹一下。
行至问天崖,正是傍晚十分,漫天红霞如同枫海,浓墨重彩的云团缓慢地淌过,橘黄的,绯色的,连绵无际。
苏越让车夫停下,撩开帘子,扶起易洛迦,让闭着眼睛的俊秀男人枕靠在自己肩头,望向外面陡峭的悬崖和辽阔的天穹。
“你以前不是一直很想知道,为什么我会对林瑞哲这么执着吗?”苏越抚摸着易洛迦柔软的金发,轻声说,“……我来告诉你,好不好?”
“那是十三年前的事了罢……”苏越的目光投向遥远的天边,没有什么鸟兽出没的绝壁峭崖,能在茫茫云海中翱翔的惟独只有鹰隼。
对易洛迦的叙述低缓平稳,苏越将的很慢很慢,早春尚有些寒意的风吹拂起易洛迦的长发,吹过苏越梳理着他头发的手指。
他知道易洛迦听的见,他的每一句话都听的见,但他不能动,也不能开口说话,只能靠在他肩头静静听着。
苏越愈发觉得自己是个很自私的人了,耍着令人不悦的任xing,只有易洛迦可以纵容他。
他便挥霍者他的纵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