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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还真是多谢你了啊,要不是没有你,还真不知道会怎样。”
“举手之劳罢了。”
“虫子不愧是狡猾的生物,居然还布下了结界石,我们都被挡在外面。”
“……”
细微的说话声隔着墙传来,不甚清晰,何渄皱着眉毛,终于悠悠转醒。
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了床上,赫然已经处在了星舰上。蒋超坐在床边,似乎是睡着了,何渄掀开被子要起来,却在站起的一瞬间双腿发软,倒在了地上。他浑身上下都酸痛不已,身体仿佛不再是自己的。
蒋超听到声响,从睡梦中惊醒,见他摔倒在地上,又是高兴又是担心的冲上来扶他,“你被那些藤蔓拖走后,我们到处找你,找了整整三天,你才被那个男人带出来。你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何渄揉了揉昏沉的头,记忆回笼,男人在紫色的雾气中握着治疗仪肏干他的场景历历在目,他腾地一下红了脸。
“……你怎么了?对了,那个男人在隔壁和江老师聊天,醒了就去道个谢吧。他说自己是航班失事坐了逃生飞船才坠落在原阳星上的,不过能救你身手一定很厉害吧,长得也很帅气呢。”
话音刚落,门轻轻一响,阳靖推门而入,紫色的眼睛望向何渄:“醒了?身体怎么样?”
何渄脸色不太自然,“还行……谢谢你救了我。”
阳靖瞟了一眼还站在床边的蒋超:“同学,你们老师好像找你有事。”
拙劣的借口,蒋超撇撇嘴,还是知趣的走开了。
蒋超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房间里却沉入一种诡异的沉默当中,面前的男人一眨不眨的盯着何渄,明明应该是有什么事情要说吧?何渄被盯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开口说:“有什么事情吗?”
“你在那个森林里发生的事情,我没有告诉别人哦,我会为你保密的。”阳靖走近了几步,却是答非所问。
气氛有些怪异。
“嗯,多谢你了……如果能在实际上帮助你的话,请务必给我这个机会……”
话还没有说完,那张俊美冷淡的脸庞一下子凑近了,深紫色的眼睛将他捕捉,何渄感觉自己下一秒就要迷失在他瞳孔的海洋中,阳靖的气息扑面而来,明明已经不是纯情小男孩了,可何渄还是莫名的感到脸庞发烫,接下来他没想到的是,阳靖居然俯下身来直接抱住了他——
整个人被拥入他的怀抱,何渄有些发懵,温热的吐息铺洒在他的颈侧,属于他的成年男人的独特气息将他整个笼罩,许是因为他的吐息,后颈处有些发痒,不过何渄在他的怀抱里感到异常的舒服,是一阵奇异的酥麻感。
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是很久,但也许只有一瞬间,阳靖松开了他,一只手撑在床头,另一只手像是变魔术一样,举到他的面前,只见白皙的手背上居然停了一只蝴蝶,蝴蝶颜色妖艳,翅膀微微扇动着,阳靖微微一笑,张口欲说什么,就见门被猛地推开。
“何渄!……”原本暧昧旖旎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
推开门的正好是江寂,他方一进来,就看到阳靖把靠在床头的何渄暧昧的用手圈在怀里,两个人几乎是鼻子碰着鼻子,阳靖的另一只手上还停着一只蝴蝶,正举到何渄眼前。
江寂的脸色霎那间就变了。心头涌上奇异的从未出现过的感觉,他猛地向房间里踏进几步,冲到何渄面前,一脸自己被戴了绿帽的表情,用令人不适的目光上下扫视着阳靖。
阳靖退后几步,那蝴蝶依旧十分乖顺的停在他的手背,他面不改色的对着何渄笑道:“刚才,你的后颈有一只蝴蝶,虽然那算得上是个拥抱,不过还请不要介意。”
何渄有点不知所措,这个人总是自顾自的说一些狡猾的话,把自己出格的行为轻飘飘的盖过,森林里也是,现在也是。
江寂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脸上的愤怒已经毫不掩盖的展现出来了,仿佛是一只炸毛的狗,毫不收敛自己尖利的牙齿:“在自顾自的做些什么出格的举动呢?用像是对付小女生一样的手段来撩拨别人,是想要趁着别人对自己还有感谢之情而下手吗?”
“真是无礼。我不太听得懂你在说什么,自以为是的把自己的见解强加在别人身上,真是没教养的表现。”阳靖冰冷的紫瞳扫过江寂,冷冷的盯着他。
江寂有一种被猛兽盯上的毛骨悚然感,寒毛都仿佛竖了起来。
“我不知道你用什么立场说这种话,总之,请不要像一只疯狗一样的狂吠了。”何渄面色不渝,指了指门的方向,“走好不送。”
江寂气的拂袖而去。
阳靖轻轻抚摸着手背上的蝴蝶,那蝴蝶乖巧的不像话,颜色妖异的令人一眼就断定它有毒,像是没有话说,他也走向了门口。
何渄心里一紧,叫住了他:“阳先生!”
阳靖转过头来,紫色的温润眼睛看着他。
“可不可以,留个通讯号……”何渄的脸微微发热,以前都是各种各样的男男女女疯狂追捧着来要他的通讯号,
', ' ')('主动要别人的通讯号还是第一次,不过,这个男人身上似乎总有一种令人感到舒适的别样气质,他不想就这样和他失去联系。
“当然可以。”
交换了号码以后,何渄目送着他走了出去。他打算下床走走,活动一下身体,却在上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张不属于他的奇怪的会员卡。
他眯着眼睛,仔仔细细的扫过上面的文字,呢喃出声:“心脏俱乐部,高级特别会员卡?……”
星舰很快就到达了中央星,江寂心有郁气,反正实战演练后学校特意放了三天假,他干脆一个电话把岑江河约了出来,经过一个下午的约会之后,在暮光柔和的洒到上空时,二人来到了常来的酒店翻云覆雨。
岑江河作为女朋友是相当令人觉得自豪的,外貌出色,带着艳气的明丽五官看着就像太阳一样耀眼,家世好,是帝国的名流贵族,更是靠自己考进了仅次于帝国第一大学的良才大学,就是床上太放不开了,而江寂欲望强烈,几乎每次都做的不尽兴。
江寂躺在床上抽烟,他的形体修长,姿态散漫,像一只章鱼一样没有骨头的靠在床上,激烈的性爱让他的脸庞看上去不再立体,光泽与精气一同从那张脸上散去了,可他看上去仍然十分快活,即使性爱的快感已经离去很远。
他向岑江河投来目光,那目光看着很不舒服,就像是聊天记录被截屏下来放给别人的感觉,或者是与信任的人吐露心声后突然四起的传闻,岑江河仿佛从那目光中听到:我刚刚操了女人,在她体内射了精,然后快活的抽着烟。
岑江河有点反胃,她似乎从没正式看到过他身上的这一点,但是两个人之间一起度过的那些夜晚,那些陪伴,那些肢体接触间感知到的温度又占据了上风。
“能不能再来一次?”江寂按灭烟头,问道。
不出意外的,岑江河拒绝了。
江寂无所谓的笑笑,暗潮汹涌的欲望在他心底翻涌着,不过他总有另外可以疏解的地方。
第二天清晨,江寂吻过岑江河,送她离开,在曙光的照耀下,他修长的两根手指夹着一张暗红色的会员卡,“心脏”两个大字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江寂眯起眼睛笑了。
岑江河抬起眼睛凝视着中央星的天空,彩云飘荡着,蓝色的天空下远处的帝国第一大学正静静矗立着,她吐出一口浊气,重新看回膝上放着的一份举荐书,手指不由得攥紧,她美丽的眼睛里翻涌着显而易见的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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