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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时,我没在门口看见平常来接我的车,倒是看见了季沛然。

我看着他冷着一张脸拒绝了一波波前来搭讪的女生,见我过来,季沛然便摆了摆手,冲我丢了个什么东西。

我慌乱接住,发现是个头盔。

“三哥出差去了,要待至少两天,”季沛然说,“下馆子去?”

我勾起唇角,将印着我名字的头盔给戴好了。

季沛然开着他那辆摩托一路朝前,我抱紧他的腰,身边两侧的景象伴随着发动机的轰鸣而飞快变化着。

等到红绿灯时,我听见头顶上传来一阵声音:“对不起。”

我把他抱得更紧,心底涌上层暖意,说:“我早就不生气了。”

季沛然嗯了声。

我笑道:“你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每次道歉之前就会先铺垫一下,原先是送我糖或玩具,现在就是请我吃饭。”

季沛然装作没听到,我看他耳朵像是有点红,就贱兮兮地喊他:“别不好意思啊,洋洋。”

听我用黏糊的语气喊他小名,季沛然有点恼羞成怒地加重语气叫我:“季眲。”

“怎么了?”我装傻

他很无奈,语气又软化下来:“别闹了。”

我偏不放过他,继续调侃道:“不要害羞嘛,这个名字多可爱啊,像咩咩叫的小羊。”

季沛然忍无可忍,此时正好绿灯,他踩着油门飞一般往前开动,我哈哈大笑,在刮过的风里感觉到了很久没有体会到的轻松。

我仿佛回到了小时候住过的那个小镇,母亲扯着嗓子喊洋洋叫你弟弟回家写作业,季沛然就把我从一群围着玩干脆面抽卡片的孩子里揪出来,用零花钱买绿豆汤给我喝,牵着手带我走回家。

那时候我也天天学我妈喊他洋洋,季沛然向来纵容我,就干脆任我喊,回了季家后我喊他哥更多,因为每次喊哥哥的时候,背后所代表的紧密连接会给我很强的安全感,使我坚信无论出了什么事,季沛然都会像小时候那样永远站在我这边。

所以他会原谅我爬上季伯安的床,跟自己的哥哥乱伦吗?

我的笑容凝在脸上,把他搂紧了些,把这个萦绕在心头已久的问题又再次暂且埋藏了起来。

这几天吃家里饭吃得有点腻,我翻着手机,挑了个环境最合眼的西餐店,等我们俩到了之后,发现里边做着的人大多穿得很正式,只有我跟季沛然,一个套了勉强跟西装搭上边的私校校服,一个裹着套头卫衣。

我有点打退堂鼓,小声问他:“我这么穿不会被赶出去吧?”

“不会,”季沛然帮忙整理了下我的发顶,抽出了张黑底烫金的名片,“没人敢。”

我莫名感觉自己像被总裁包养的小娇妻。

果不其然,亮出身份的我们受到了极其热烈的欢迎,前来迎宾的工作人员嘴都快咧到后脑勺了。我们被请到顶层的露天花园,经理过来对我们嘘寒问暖,主厨甚至亲自捧着菜单来推荐拿手菜。

我托着下巴,心想季沛然估计真在季家里混出了什么名堂,说话竟也有了几分官腔的味道,不像很久之前的木讷样子了。

季沛然点完单,在我的注视下挑了下眉,问我有什么事。

我摇摇头,捂着胸口表演自己中枪倒下,最后冲他比了个大拇指。

季沛然笑了。

我们点了一桌子的菜,由于怕家里下人打小报告,我们没喝餐前酒,换了气泡饮料。季沛然问我还满不满意,我嘴巴里塞满龙虾肉,含糊不清说了个超级满意。

季沛然看我吃完,突然用拇指抹掉我嘴角的汁舔了一口,趁我发愣时,他评价道:“是还不错。”

我不想打破今天的好气氛,便强行忽略古怪之处,顺着他的意说:“我选的当然好吃,你可以再点一份嘛。”

“吃你的就好了。”他说,随后张开了嘴。

我立刻领会,用没用过的叉子叉起一块肉递了过去,季沛然握住我的手将那块龙虾喂进嘴里,他边嚼边评价。

“汁尝起来味道更好。”

我翻了个白眼,把叉子收了回来:“爱吃不吃。”

最后的甜点我要了冰淇淋,珍惜地用勺子一点一点挖,吃得很仔细。

平时他也不怎么允许我吃冰的,但今天情况特殊,而且季沛然也好说话,我就点了个中份,边吃边幸福得要落泪。

季沛然就看着我吃。等吃到尖端最后的那颗樱桃时,我突然想起了什么,低头用嘴直接把樱桃给整个吞进了嘴里。

我故作神秘捂着嘴,捣鼓了好半天终于成功,吐着舌头给人展示我的新技能。

舌面上的樱桃梗扭成了个圈,我不看镜子就知道自己这次绕得很成功,便自豪地笑了起来。

吃了冰淇淋的舌面颜色会更红些,为了更好展示自己的成果,我便把身体往前倾斜了个弧度。从季沛然的角度来看,我的衣领纽扣早已解开了好几个,领口处流畅的颈线延伸向下,白净胸口被欲盖弥彰笼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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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桃在吃樱桃。

季沛然动了动喉结,喝了口冰水。

吃饱喝足,因为还有家里门禁,我提议留点时间散散步再回去,季沛然答应了我,然后说要去洗手间,我就先一步出了餐厅等他。

我捏着手机,想找篇漫画看看打发时间,看着看着突然又觉得很没趣,便干脆锁了手机发呆。

“怎么不看了?”

我被这声音吓得惊叫出声,一转头就看见江堃那张放大的脸,他身上带着有些呛人的烟味,我皱着鼻子往后退了几步,没好气地说。

“你有什么毛病吗?”

江堃大言不惭:“想给我们季小公主一个惊喜嘛。”

我火气噌一下上来,冷着脸说:“你是不会读我的名字吗?”

“也想跟你亲昵一点啊。”江堃把字咬得很暧昧。

懒得跟这种撒谎跟喝水一样自然的人计较,我自知和他没什么话好说,想进饭店去找季沛然,结果江堃直接摸上我的肩膀,发力把我按在了墙上。

我吃痛地闷哼出声,一片阴影落下来,江堃抬臂撑在我的头顶,他比我高上半个头,轻而易举就把我困在了小空间里。

江堃轻轻低头,我有些惊茫,感受到他的鼻子喷洒在自己的脸上。

“为什么不回我邮件?”他说。

我一脸莫名,张嘴疑惑地问:“什么邮件?”

“周六的聚会,我亲自给你发的邀请函,”江堃的眼睛闪着光,他敏锐地注意到了什么,说,“难不成你家里人还管你收什么邮件?”

我感觉他实在靠得太近,便用手去推他:“你能不能别这么跟人说话………”

江堃不理我,反而把头凑得更近,在我颈脖处轻轻嗅了嗅,我很怕痒,被他的呼吸弄得忍不住缩了下脖子。

“甜的,”江堃压低声音,“你是吃了冰淇淋吗?”

说罢,他突然钳住我的下巴,不由分说地吻住了我。

我有些发懵地闭上了眼,但很快分出神智去推他,结果反被捏住了手腕举高到头顶,贴上了对方的胸口。

江堃吻技很好,又带着恰到好处的侵略性,绕着我的舌头发出黏腻水声,搅着我的口腔像还要往深处探。我耳根发红,压着嗓子喘,被侵占的感觉使我的指节都在发麻,身体的某个神经开始微微松动。

他的大腿放进我的腿间,颇为暧昧地用膝盖磨蹭了下裆部,我立刻挣扎着发出一阵碎音,呼吸也急促起来,他倒是很满意般安抚地拍了下我的大腿,很轻地咬了下我的唇瓣。

过了不知道多久,江堃放开了我,从我的嘴里带出了节银丝来。我原本涣散的眼神慢慢聚焦,呼吸急促地想抽回手,结果却反被扼得更紧。

“刚刚我感觉到胸口被什么硬的东西抵到了。”江堃的吐息湿热,他用一只手控制住我,另只手伸出手指从脖子往下,滑到我的乳房时,我忍不住又哼了一声,红着眼圈看他。

“原来你衣服底下还藏着装饰品呢,”江堃点了两下,“给我看看呗,小公主?”

我骂他:“操你妈……”

江堃笑着,手指准确无误地触到了我的乳钉,我唔了声,身体彻底僵直,开始疯狂反抗。而江堃却加大力度,几乎要把我锁在怀里。

正当我害怕他真要在外面直接撩开我的衣服时,江堃的手机突然震动了两下,他立刻皱紧了眉头,接着便放开了我。

我脚底都在发软,扶着墙差点没歪倒在地上,江堃接通电话,眼睛倒是一直盯着我,对那头很敷衍地嗯了几声,然后便直接挂断了。

他说:“请柬直接送到你们家里了,我姐亲自出马,应该不会不给面子吧。”

我心一惊,脑子里闪过季伯安的脸,江堃轻轻笑出了声,用拇指碾过自己的唇。

“之后见,季眲。”

季沛然出来时,我已经把头盔戴好靠在车边,他走过来说:“碰上工作人员,聊了点事。”

我嗯了声,说:“哥,我想回家了。”

季沛然一愣,点头说好。

我说:“不是这个家。”

这下季沛然没回答了,他揉了两把我的头,骑着摩托车载我往回走。

我心烦意乱,被强吻的感觉还未完全从身体感官消失,我心知江堃把我当做了个有趣的小玩意儿,此时正是兴趣至深的时候,所以才抓着我不放。

本来我的邮箱就常年锁着,一般除了林准之外,其他家族邀请基本上都是冲着我两个哥哥去的,给我的请柬大多是附赠,我经常都会忽略过去。但这次江家的请柬却直接送家里来了,单单就给了我,难不成还能撒着泼不去吗?

说实在的,原本我也没有特别不想去,只觉得当过去放松就好,但想到江堃那张脸我就一肚子闷火,尤其刚刚势在必得的笑更让人烦。

长得好看吻技也好,怎么性格就如此讨厌?

越想越生气。

我一路无言,到家怕被季沛然发现我嘴唇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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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的,随便找了个借口顶着头盔回了房间。

我照着镜子,看到自己嘴唇红得厉害,刚刚的回忆又再次涌上脑海,我呼吸急促,手指颤抖地摸了下自己的身体,往下,之后碰到了那片干涸柔软的器官。

“……你真是个怪物,”我盯着镜子讽刺地笑,“季眲。”

我随便冲了个澡,出来就看见桌子上放着季沛然的邀请函,用着黑色的信封包好,后边粘着个金色的玫瑰装饰。

咚咚。季沛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耳耳,你要睡了吗?”

我立刻缩进被子,把邀请函放进枕头下,从抽屉里倒出安眠药准备就着水吞:“要睡了。”

“我听说江家那边邀请你去他们家?”

“啊,嗯,”我说,“江堃跟我做了朋友,我欠他一个人情。”

怎么把话说得颠三倒四。我暗暗埋怨自己,季沛然接着说:“出了什么事就跟我说。”

“没什么事,哥你不要多想嘛。”我说。

季沛然沉默了很久,我带着一身疲惫,昏昏沉沉中感觉他的声音变得很近,好像有什么东西摸过我的脸,但吃了药的身体变得很虚弱,我实在没力气思考,闭着眼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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