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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江堃毫不客气地踩碎了面前女生的眼镜,而在场却没有任何人敢阻止这显然是欺凌的行为,只敢远远地观望着。
“你以为你是谁?”他勾出一个嘲讽的笑,“敢和我谈条件,先看看你家一年赚的钱够不够买我家一张沙发吧。”
女生抖了下身子,却根本说不出话来,只敢立在原地低头。
对于这个江家的小儿子,我基本没什么印象,平时一些重要场合他姐姐来的比较多,还有一个哥哥从了政,处于半放养。而他跟我一样是家里末子,没什么权力没什么压力,每天都在放飞地玩。
他似乎每年都有办些私人聚会,但很多邀请函送不到我手上,季伯安会先帮我筛一次。林准好像去过几次,不过他后来说没什么意思,我也大概猜得到那是种什么聚会,兴趣也不大。
我看着那张跟电影明星差不多的精致面孔,虽然那张脸容易让人心生好感,但此时江堃的行为却尖锐又恶劣,跟他那张天神般俊美的漂亮脸蛋完全不搭。
他完全不在意面前的人是个女生,低声说了什么就上前要带她走,女生慌乱地扫过一圈看好戏的人,最后把目光停留在我身上。
也就是这时我才后知后觉看出来,她原来是我一个班里的同学,我被她看得心底一紧,升起了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她用那双可怜的眼睛盯着我,脸上写满了求救信息。而这么明显的动作自然也会被江堃注意到,他偏过头来,对上了我的视线。
他那双眼睛冰冷至极,看得人发渗,让我有些不适应地扭头。然后我听见江堃的声音响了起来。
“你认识她?”
我没狠下心摇头,深呼吸一口气,站起身往人群走过去。
我站在那位我甚至想不起名字的女生旁边,说:“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江堃饶有兴趣看着我:“你知道发生了什么吗,就这么急着提她说话?”
“不管发生什么也不该在食堂解决,”我说,“还是说你要在这么多人面前,欺负一个比你脆弱这么多的女生?”
“我可没动她一根手指,”江堃咬着字,“倒是你,我看你根本不认识她吧,这么急着上赶去做好人?”
女生站在紧紧拉着我身后的衣摆,我真不知道江堃是干了什么让她如此害怕,更不知道她做了什么让江堃发了如此大的火。
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硬着头皮说:“我只是想过来帮忙解决问题。”
江堃看着我,他给人的压迫感非常强,尤其紧紧盯着一个人的时候。
半晌,他突然放松了身体,懒洋洋地说:“你愿意为她做什么?”
他完全没有遮掩恶意,甚至连表面功夫也懒得做,眼睛里尽然是对我反应的兴味。
我对他这话没什么反应,只把话又抛了回去:“比起问我愿意做什么,你倒不如问问自己想要什么。”
江堃没说话,我被他看得发毛,耐心也要被耗尽,刚准备先直接带着那位同学离开,去路就被几个人给挡住了。
我皱着眉头,刚想着要不给林准打个电话搬救兵,就被一只手揽住了肩膀。
江堃的手指绕着我的发尾,兴致缺缺地看向一旁:“你走吧。”
女生一喜,连忙道谢后直接离开。
早知道今天就不该来学校。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江堃倒像是我很好的朋友一般亲昵地搭着我往外走,边走边说。
“我听我姐讲过你,她说季家的小儿子看着就惹人喜欢,我昨天才刚转来这边,她就叫我没事跟你聊聊,把关系搞好点。”
我眉头一皱,不知道他讲这话什么意思,只能客气地说:“当时情况你也看见了,我也为我多管闲事跟你道歉,她如果做了什么特过分的事,你之后找她我绝不阻拦。但这次事已至此,你如果对我有什么不满,我尽量补偿。”
“不是什么大事,”江堃说,“她爸在我们公司办事,想求我帮忙,我不乐意。”
那你还搞得这么大张旗鼓?不知道的人家姑娘扒了你裤子呢。
我很无语,但面上还是一副礼貌的表情,站定后把他的手从肩上撤下,转身和他面对面。
“既然如此,想必江小少爷很我一样觉得这事儿没必要弄得太复杂,那要不有时间我请你吃顿饭?时间地点你定就行。”我说。
江堃直直地盯着我看,我也打量了着他,发现他确实长得挺精致,只从五官来说的话,他比他姐还要漂亮。
江晗长得更像父亲,比起外貌,气质和身材更压人,性格也很干净利落,而江堃则像他母亲,不笑的时候有点厌世,笑起来有些坏的可爱。
估计女生会很喜欢他这种类型,难怪即使他这性格古里古怪的,每年私人聚会的邀请函还在圈内难抢得要命。我想象了一下他跟女生调情的画面,感觉要之前臭着脸的样子顺眼多了。
“看够了吗?”
“快了,”我正儿八经地说,“这不是在等你回复嘛。”
江堃似
', ' ')('笑非笑地看着我,说:“你是不是想着怎么快点打发我呢?”
被你发现了。我保持着良好的微笑,全当没听懂对方的话。
他没跟我计较,只拿出手机来:“留个联系方式,之后我想好了,就会告诉你。”
我没法拒绝,只好拿出手机和人交换号码后,又分别添加了社交软件。
江堃没再多留,临走前故意欠身,搂着我的背,在我耳边念叨了句。
“下次见,小公主。”
我知道这是一些人在私底下对我戏谑的称呼,因为我作为季家本家的孩子却不做家里的工作,明明什么都不会,却仗着家里人的庇护在道上获得尊敬。
这个称呼半是调侃,更多是蔑视,我虽然不讨厌这个名字,甚至觉得有趣,但被这么直接叫出来还是让人泛起耻意,我被这个称呼刺激得耳根一红,瞪了一眼江堃。
他却心情很好地冲我吹了声口哨,轻轻晃着手里的手机,朝他那群狐朋狗友走去了。
下次出门一定要看黄历。我捏紧了手机,最终忍着没把它直接丢向江堃的后脑勺。
晚上回家时果不其然接到了季伯安的电话。我老老实实交代了事情经过,季伯安没说什么,但我却感觉到他心情不是很好。
“下次遇到这种事就直接离开,”他说,“我不介意你想发发善心,但给自己找麻烦的事,做此一次就足够了。”
我乖乖地应了声。
季伯安接着又问了几句学习上的事,之后就挂了电话。我伸了个懒腰,趴在床上画了会画,突然觉得有些累了,就在房间里的浴池里放了热水,听着水声哼起歌来。
我一件件脱下衣服,对着盥洗池的镜子看自己,胸前的两个钉子看久了倒也不怎么难看,只是我还是不敢用手碰,哪怕只是摸过去,也还是会疼得厉害。
那天的记忆开始浮现,我闭上眼睛甩了下头,不愿再让自己能想起当时的情况,不然我恐怕又会因畏惧而陷入短暂的恐慌之中。
我掐了把自己的脸,抱着小黄鸭钻进热乎的水里,液体包裹全身的感觉让我舒服地哼出声来,我往下滑着只让头露在水外,闭上眼睛开始放空。
这时的我是最自由的,在水里我总会短暂地忘掉些不堪回忆的脏事,假装自己和世界上任何一个正常人一样,没有乱七八糟的兄弟关系,也没有多余的器官。
不知不觉,我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安静了下来,脚趾踩在边沿,憋了口气闭上眼把脸埋进水里。
我在心里数数,刚数到四,浴室的门就被拉开,发出一声闷响。
季沛然穿着家居服,他看了我一眼,自顾自进来后把门合上,接着开始脱衣服。
“喂!”我支起半身,带出刷啦啦的水声。
他言简意赅:“我房间的热水器坏了。”
季沛然很快脱得只剩内裤,我看他身上又多了几道疤,又比之前放假时黑了很多,眉眼在雾气里显得温柔,不像平时看着那么凶狠。
这是距离我俩吵架过后第一次讲话,不讲隔夜仇是家里心照不宣的习惯,我看他光着身子去扭淋浴开关,突然觉得有点尴尬,便很快把头侧了过去。
我们很久没一块儿洗澡,彼时还是小娃娃时会在浴缸里打水仗,现在季沛然要进来的话,估计都能把半桶水挤出去,小时候是个萝卜丁,现在就成了大猩猩。
烦死了。我转过身趴在浴缸边,看着季沛然冲花洒的背影,尤其多看了几眼他的翘臀,感觉就这两半屁股上都长着肌肉。
“你最近都在家吗?”
“嗯,”他说,“最近会一直休息。”
“下周呢?”
“看上边的安排。”
我自觉没趣,也不知道和他说什么,季沛然原本就有点闷闷的,小时候我们还能一起捣蛋,越长大共同话题就越少了。
结果季沛然竟然主动问我:“学校怎么样?”
我有点惊讶,但还是回答:“就那样呗……对了,哥,你认识江堃吗?”
他嗯了声,开始挤洗发水:“知道,晗姐的弟弟。”
“今天我碰着他了,”我把拖起来倒自己脖子上,“感觉他看起来拐里拐气的。”
季沛然听我的形容笑出了声,说:“臭小鬼一个。”
我乐死了,笑个不停。季沛然又说,如果江堃欺负我,就要我跟他讲,他来解决。
我想了想,感觉今天的事不值得说,就只说好。季沛然冲完头发看了我一眼,用手抹掉脸上的水,关了淋浴。
他把浴巾围在腰间,我正在和橡皮鸭讲悄悄话,没注意到他过来。直到脚步声越来越近,我一抬头,就看到季沛然低着头看我。
“新打的?”他问。
我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我的乳钉。被季伯安盯着还好,但如果被季沛然这样注视总会让我不好意思,于是我迅速捂住了胸前,装凶瞪他。
“关你什么事?”
季沛然说:“我看看。”
', ' ')('就是不想让你看才遮住的哇。我摇头,下了逐客令:“你出去,我一会儿还要刷牙。”
他没说话,正当我以为他会脾气很好地离开时,结果季沛然突然发力,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往旁边扯。
我下意识惊叫一声,反应过来时我的两只手都被按向浴缸两边,身体下意识挺了下胸骨。季沛然则坐在浴缸的边沿,大方地看我。
他的力气很大,我根本挣脱不开,一种古怪的感觉从我脚底往上冒,我瑟缩了下脖子,季沛然的目光像是能具象化,让我怪不适应的。
我呼吸急促起来,脸上发烫,季沛然像没察觉出我的奇怪,专注的看着我的胸部。
他的眼神莫名其妙让我想起季伯安,里边盛着我很熟悉的东西,却也让我很害怕。
于是我蹬了下腿,带着鼻音喊他:“季沛然!你看够了没!”
季沛然闻言手指轻颤,随后放开了我,从浴室里出去了。
我没由来陷入一阵恐慌,很久没有办法平静,等到我的手不再发抖,我才闭上眼睛,把整个脑袋重新没入进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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