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牛四哥赶车的活儿也不错,人起早贪黑的,能挣到些银钱。”莫恩庭的脚在路旁的草丛扫过,“但是凤英是个好吃懒做的,整日里无所事事,还想着吃好的,穿好的。”
这个洛瑾能看的出来,乡下地方,很少有农家娘子把脸涂满脂粉,还整天在外晃悠。
“牛四哥惧内,挣了多少就全数交给凤英。”莫恩庭往前走着,低头看着脚底,“在村里,凤英也是个不好惹的,但凡惹到她的,她能跑到人家门口坐在地上骂一天。”
“二哥是说,见了她一定要躲?”洛瑾也见过刁蛮的女人,骂起人来实在难听,那女人就是他爹的相好。
“不是躲。”莫恩庭摇头,“是让她说不出话来。大过年的,别让她给咱家晦气。”
洛瑾似懂非懂,低头看着小路两旁,“我帮你找。”
两人在坡里找着牛四的烟袋锅子,山风吹来,扬起洛瑾的发丝。
在斜坡的一块石头旁边,烟袋锅子静静的躺在那里。洛瑾弯腰捡了起来,“二哥,找着了。”她举手挥了挥。
“你慢些走……”
“哎呦!”莫恩庭的话还没说完,洛瑾就滑到了地上。
莫恩庭忙跑了过去,伸手将洛瑾拉起,“这里全是粗砂,容易滑倒。有没有磕到?”
洛瑾拍了拍身上的土,将烟袋锅子给了莫恩庭,“是这个吗?”
“你的手?”莫恩庭拉过洛瑾的手,细嫩的手心虽说没有破皮,可是被砂石压了不少印子。
洛瑾连忙想抽回手,低头道:“没事儿的。”
莫恩庭没放,“别动呀!”他掏出巾子为洛瑾将手擦干净,又仔细看了看,“还好,没伤到。”
毕竟还是觉得有些不妥,洛瑾道了谢,将手抽回放到身后。
“你是不是很冷?”莫恩庭接过烟袋,问了声,“你的手冰凉。”
“不冷。”洛瑾摇头,“我的手一直都是这么凉的,夏日里也是,可能因为我不怎么出汗。”
莫恩庭脑子里闪过一个词:冰肌玉骨。手上还残留着刚才的柔软触感,心里像被羽毛划过一般,有些痒。
“我先送你回去。”莫恩庭上下看了看洛瑾,“真没摔着?”
“没有。”洛瑾被看的有些难为情,“二哥还是去牛四哥家吧。”
莫恩庭先把洛瑾送回家后才去的牛四家。
院子里,莫三郎一声不吭的砍着柴,看得出在生闷气。他没想到自己下个套子能伤到人,还是村里最难缠的女人。
“我看她是成心的,故意选这天才给咱家添堵。”张婆子坐在正间嘟哝着,一张脸上,褶子好像都在气得发抖,“上次拿着对子回家,也没见再送钱过来,现在还想着讹人?”
宁娘洗着菜,小声劝说着,也不敢说太多,怕婆婆的气撒到自己身上。
“婆婆,嫂子。”洛瑾进了正屋,叫了两声。
“老二呢?”宁娘问道,“没一起回来?”
“二哥说还要回牛四哥家。”洛瑾说着,找了扫帚将地上扫干净。
“不行。”张婆子怕了大腿一下,“我的过去看看,省的被这蹄子算计了去。”
“娘,那边有爹和二郎,您还是别去了。”宁娘忙上前劝阻,这婆婆去了还不和凤英吵起来?那女人躲都躲不起。
“你说她整日往家搬得还少吗?”张婆子现在也不管两个媳妇儿在跟前,说着凤英做过的龌龊事,“描画的跟女鬼似的,她跑了多少光棍儿的家谁不知道?”
见婆婆这般,宁娘和洛瑾也不好说什么,只低头做着活儿。
“娘,我要过去看看!”莫三郎始终觉得咽不下这口气,脸上没了往日的明朗。
一见小儿子冲动,张婆子立马站起来拉住人不放,“你去做什么?别人经过她门前都是绕着走,你还往上凑,不怕身上沾上脏啊?”
正说着,院门开了,莫振邦沉着脸走了进来,后面跟着莫二郎。
作者有话要说:这下,凤英估计是记恨上莫二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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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贞觉得顾彦是自己的克星,
小时候被这个表哥欺负的没地方躲,
大了还时刻提防着被他杀人灭口,
悔不当初爬上他的船,见到他行凶,
为了小命儿,她过得如履薄冰。
显然表哥并不打算放过苏贞,
时时刻刻找她麻烦。
心力交瘁,不如伸出脖子挨上一刀,
于是苏贞终于明白,
恶毒表哥想的从来不是杀人灭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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