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鸣珂上半身仰卧在书案上,身下压着奏折,身侧尽是笔墨纸砚、笔床、笔洗等物,凌乱无序。
不知是酒劲上头,还是情潮汹涌,她红润两颊如滴血,被薄汗一染,恰似露浥海棠。
她下巴抬起,任由霍睿言的吻从脸颊滑至颈脖,挤开方心曲领,飘移而下。
双手被箍,人已软成一团柔绵,半醒半醉,随时沦陷。
好半天,她终于回过神来,轻哼求饶:“二表哥,这是……书房,外头有……”
他的唇寸寸上移,最终吞噬了她喉间细碎的呜咽,愈加用力,仿佛要将她拆骨入腹。
宋鸣珂被亲得晕乎乎的,浑浑噩噩地思考着,素来谨慎内敛的二表哥……是不是受刺激了?
他的手抚过她脸,逐渐滑下,轻碾她最柔软处,即便隔了层层裹布,仍激得她直哆嗦。
她于迷乱中闪过一个羞耻的念头——糟糕!裹得这么紧,他该不会认定……她真的上下一片平坦吧?
霍睿言从她的唇舌中品尝到了酒的芳冽,略微放开她,对上她那双水光潋滟的美眸,与她鼻尖相抵,低笑:“这样够热辣吗?”
宋鸣珂醇嗓嘶哑:“……啊?”
“我在投你所好呀!”霍睿言轻咬她的唇角,含糊应道,“我真不知,晏晏居然喜欢刺激的……”
宋鸣珂一头雾水,好半天才勉强弄清,他是针对她今日与宋既明所说的诨话,而借题发挥!
坏人!大大的坏!
赏梅宴上,霍睿晏远远看到宋既明对她勾肩搭背,已大为不悦;再听她厚着脸皮胡说八道,早就想好好惩戒她一番;而今他回宫禀报元礼兄妹的情况,正经事还没来得及说,见她喝了点酒,飘飘然地不住提元礼,他决意想办法,让她只记得他一人。
哪怕她是高坐于龙椅的君主,此际只是被他牵制的小丫头。
红唇微肿,蜜颊生霞,衣襟皱乱,颈侧至锁骨残留着暧昧吻痕……令他陡然涌出某种征战的欲望。
类似于青涩时期便悄然滋长在梦境内的羞耻想法。
让他不止一次大半夜冲入浴室猛浇冷水的疯狂意念。
霍睿言深深吸气,提醒自己不可放肆。
至少,目前还轮不到他放肆。
放松了对她的钳制,他拉她起身,趁她迷迷糊糊的,附在她耳边噙笑道:“陛下,臣够不够大胆热烈?是否有资格给陛下暖床?”
宋鸣珂总算知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罢了,这石头软绵绵的,砸了倒也不痛。
睨向他暗笑的面容,她于混沌间骤然记起一事——当年在保翠山行宫内,她中毒后周身无力,趴在昏迷的他身上,半天起不来……他大概一无所知,不晓得便宜早被她占光了吧?
得意什么呀!明明是看到春宫图都会脸红的二表哥!
于是,她伸出手,把一脸错愕的他推搡着推至书房边上的木榻前,轻咬笑唇,以微乱气息低嗔:“乖乖给朕躺好了!”
霍睿言只当她喝醉了,唯有依照她的吩咐,脱了皂靴,平躺于榻上。
不料下一刻,她笨手笨脚爬上来,整个人压牢他,哑声颤颤:“你……你只负责暖床。”
霍睿言哭笑不得,察觉她的小手开始四处乱掐,他好不容易抑制下去的邪恶念头随麻酥酥的热流直冲下腹,引起勃发的力量。
他正欲伸手遮挡,偏生她趴得服服帖帖,身体扭动之际,诱发那如烙铁的家伙不听使唤地昂起头。
宋鸣珂报复似的在他脸颊、耳朵、胸口、腰间肆意揉捏,忽觉腿上有硬物硌得她难受,以为是玉佩或刀剑等随身物件,遂顺手拨了两下。
“嘶……”霍睿言把柄被抓,彻底懵了,恨不得一翻身将她反扑,为所欲为。
宋鸣珂意识到那物体越发嚣张,侧着身子,低头狐惑看了一眼。
……!
虽未经人事,好歹也扮演了五年的少年郎,最初的懵懂退却后,她立即明白这是何种状况。
天啊!她到底干了一件多么愚蠢的事?
她让他“乖乖躺好”,供她“碾压欺负”之余,还“上下其手”?
能不能假装喝多了、睡着了,一切没发生过?
她甚至没敢看一眼霍睿言的神色,试图以无表情的端肃,来化解靡丽且危险的尴尬,最终被彻骨绯颜出卖了窘迫。
霍睿言同样羞赧得无地自容,有些东西,不是他能控制的。
他知悉,晏晏再怎么大发放厥词对人吹嘘,内里实则是个娇羞怯懦的小丫头,此举纯属无心。
表兄妹二人傻傻交叠在榻上,两张脸红得发紫,乱糟糟的脑袋根本没有缝隙来思考,这匪夷所思的局面该如何收场。
好一会儿,宋鸣珂硬着头皮从他身上滚落,面朝木榻内侧,嗓音已抖得不成样子:“暖、暖床暖得差不多……你、你可以退下了!”
霍睿言悄悄转身,从她背后圈住她的腰,忍笑问道:“晏晏害羞?”
宋鸣珂咬牙,心下暗忖,他不害羞?谁强得过谁?
她一言未发,却听他轻声补了句,“就当……提前打个招呼。”
……?
一开始没反应过来,理解他言下之意后,她快要燃成一大团火,将这御书房烧成灰烬。
二表哥!无耻!下流!坏透了!
可造成这不堪场面之人,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