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从他身边跑开了。
那一瞬,有液体从眼眶里溅落,砸在人手臂上,灼热得滚烫。
李闻檀就立在原地,看着我从他家跑出去,不再去拦。
目光冥冥,湖也无澜。
他弯腰,拾起地上无声掉落的衣裳。
轻轻掸了掸,整齐地叠好,搁在床头前。
李闻檀垂着眼眸。
“你是讨厌我,还是不敢承认赵遗远已经死了的事实?”
“重温。”
马路上,车辆川流不息。
我光着脚走在人行道。
路人指指点点。
我木讷地转动眼珠,看着他们。
一旁玻璃橱窗里,我也看见了自己。
僵直的目光,惨白的脸庞。
脸上纱布掉落,露出骇人的丑陋的疤痕。
光着脚,披头散发的模样,像个疯子。
玻璃橱窗里,穿着素白婚纱的无面的假模特。
我捂着眼,吃吃地笑。
泪水从指缝里流出。
我蹲在地上,有狗伸着舌头舔着我的手指。
我看狗。
狗黑漆漆的眼瞳凝望着我。
它蹲坐在地上,伸着长长的大舌头,傻傻的目光。
是地铁站遇到的那只狗。
街上的人群里,有人吹了声口哨。
金毛浑身一抖,甩着蓬松的尾巴跑开了。
我站起身,想透过重重的人群看着狗去哪儿了。
手臂一紧,有人拉住了我。
我回头去看。
一双黑沉的眼瞳,凛冽而崤寒的目光。
棠鹤生,那个警察。
“你还想去哪儿?”
我掩下眸心。
“哪儿也不去了。”
看着我的模样,棠鹤生皱着眉心。
“跟我回医院。”
心底一凉,我莫名地排斥医院。
突然抬起眼眸,我望着那位警察。
“棠警官。”
那位警官看着我。
“你姓棠,你是不是有个姐姐叫棠梨?”
那个警察表情突然变得恐怖,眼睛里似藏着暴风雨。
我笑,丑陋地笑。
是真的。
棠鹤生用力地提起我的衣襟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