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
停在半空的手松开,肥猫来不及翻身,就掉在软软的沙发上,沙发一团凹陷。
陷在沙发里,猫不停扭着身体,
我不再关注猫,掀起沙发垫找伞。
沙发旁的陈着熏灯的柜子里,静静安放着一把黑色折伞。
我拾起伞,想打开看一看。
此时,猫从沙发上跳下,踩着步,走到男人脚边,温顺地蹭着男人裤管。
男人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悄无声息。
“你要拿伞干什么?外面没下雨。”
我没理他,仍只是撑开了手中黑色折伞。
男人也不多言,弯下腰,抱起猫,坐在沙发里。
我转了转手中黑色折伞,干燥的伞面,没有丝毫雨意。
“医生说,我失眠是因为丢了记忆。
而梦里常常出现的那些场景,正是我忘记的事情。”
这话,我像是对自己说,又像是说给男人听。
男人只静静地听着,不发表言论。
“我有时候,觉得梦里出现的人,很是熟悉。
可是当我梦醒,我就已经记不起梦里出现过人的模样。
但我能记得,那些人最后的结局”
我机械地转着眼珠,面无表情。
“死于非命。”
怀里的猫跳开,男人只默默地坐在沙发里。
“阿重。”
我转过脸,去看他。
那双似沉有星星的眼里,几分深郁。
我像是第一次清晰地看见他的脸庞,之前像是忘了。
“嗯?”
“你还记得我吗?”
我偏过头看他,几分困惑。
“什么?”
男人静静看着我,“我叫什么?”
我扯着唇,像是笑,难看的表情。
“赵遗远,你傻了吗?”
听到我骂他,男人却微勾薄唇,眼底浮现粼粼笑意。
似湖破冰,笑容几分惊艳韵味。
男人动着薄唇,“把你刚刚的再说一遍。”
我冷哼,又骂了他一遍。
男人笑,细长眼尾生褶,有了岁月的留痕。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他的笑,拿着伞,回自己的屋。
时间尚早,我洗洗漱漱,把伞装进包,准备出门。
玄关前,我在换鞋,发现男人坐在沙发,细长手指撩着猫后颈。
他怀里的猫抖着胡须,颤着团团肉。
我说,“我要去上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