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记忆使你太痛苦,你不停迫使自己忘记,而心理产生过大压力,以至于你后来分不清到底是现实还是梦境。”
“之后,超出负荷的压力使身体机能下降,失眠,分泌失调,都是有可能的。”
“重小姐,你还能记起你之前的事吗?”
我开始回想,记忆好像出现断层,白茫茫的一片,这几十年我像是没活过。
看着李闻檀,那双漆黑杳深的眼瞳里映着面色苍苍却年轻的我。
人生三十岁,像是活了百年,疲惫,苍老,死气沉沉。
我摇摇头,“记不起了。”
“你还记得上次来到诊所是什么时候吗?”
我想了想。
“大概,是我刚下班的时候,不算很晚。我记得,那天下着大雨,诊所就剩我们两个人。”
李闻檀微勾唇。
“准确是什么日期?”
“三月十几号吧。”
我不太确定。
李闻檀身体前倾,手臂搭在桌上。
“不,是四月五号。”
“清明节?我为什么要清明节来?我记得,清明节那天我去见了一个人。”
“见了谁,你还记得吗?”
我开始回想清明节那天我去见了谁。
那天,清明,一大早,我到底是去见了谁?
到底是谁呢?
地点在哪儿呢?
我好像只模糊记得,那天下着雨,我站在雨里,当时没有雨伞。
之后,有人走进雨里递给我一把黑伞。
我还和那人说了话。
说话之后,那人又去了哪儿?
黑伞呢?还在家吗?
意识像是被恶意碎化,散落的捡不起来。
我头皮又开始发疼,大脑像是又要被人用利器凿开。
又?!
为什么是又?
难道我以前脑部受过重创,可是为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心情开始恶化,我几分躁郁。
像是发现我的变化,李闻檀起身从饮水机里接杯水递给我。
“重小姐,别着急,慢慢想。”
道谢之后,我接过水,慢慢饮下。
恶劣情绪使我不想再去往下深想,我开始了最初的那个话题。
“李闻檀先生,我失眠症还能治愈吗?”
李闻檀似乎想了想之后才回答我。
“重小姐,如果你确定是第二种情况,治愈情况很大。”
我偏着头看他。
他也歪歪头,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