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在光线里的男人似乎是笑了,朦朦胧胧的面庞愈发温润。
“没事了。”
之后,我去了会计部,把签过字的文件交去审查,再送给经理。
办公室里,经理翻阅着通过审查的文件。
“嗯,麻烦你了。”
我垂着眼皮。
随意翻看了几本,经理就将文件收起。
“重小姐,听说你最近状态不太好。”
我掀起眼皮,看着经理。
三十岁的经理干练成熟,面容姣好,衣妆得体。
涂着丹蔻的细长十指交叉,搁在桌面上,经理笑容很职业化。
“听底下同事说,你最近常去看医生,怎么了,病了吗?”
我想了想道,“没有。”
“可有同事看见你几次进心理诊所。”
我开始狡辩,白着眉眼,冷着表情。
“那里有我一个较好的朋友,我去看看他。”
“哦?什么朋友?”
“一位医生。”
“叫什么呢?”
“李闻檀。”
“李闻檀……好,我知道了。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情,公司同事都会帮你。”
“好的。”
“嗯,去工作吧。”
厕所里,洗手台里水流哗哗,我站洗手台前。
镜子里的我,惨白着张面孔,面无表情。
像个,死去经年的躯体。
“听底下同事说,你最近常去看医生,怎么了,病了吗?”
“……如果你真有什么事情,公司同事都会帮你。”
我抚上自己的眼睑,堆砌出表情。
“呵呵。”
镜子里的人不阴不阳地笑了。
预报说,最近西城多雨。
晚上九点,又飘起了雨。
我站在公司楼下,撑开伞,向附近超市走去。
花花绿绿的伞飘荡街头,不少人拥挤在超市门口躲雨。
“猫粮吧,最近猫粮不太够了。”
超市二楼,我找着那只猫喜爱吃的猫粮。
那只挑嘴的肥宅。
最后一排架子之上,我看同类的品牌。
我踮起脚,伸手去够,总是差一点点。
几分恼火,我后退几步,跳起去抓。
抓到猫粮的同时,可眼睑却也磕到了边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