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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阴魂不散的答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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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蹂躏得意识模糊的方容与已经被谢薄月抱到了一旁休息室的沙发上,凌乱的长发遮住了面容,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有肩膀随着呼吸的频率微微发抖,而裸露在外的肌肤上错落着乱七八糟的红痕,分外显眼。

谢薄月已经射过一次了,差点挨了崩溃的方容与一巴掌,不过被他按下来了。似乎自此方容与就开始消极反抗,无论谢薄月怎么翻来覆去都不再给出反应,也不说让他滚之类的话了。

快速抽插带出的水声盖过了方容与的呼吸喘气声,谢薄月温柔地把垂在方容与脸颊上的头发拂开,再别到耳后。指尖触感潮湿,他轻轻摩挲着把那些温热的液体擦掉。

窄小的沙发上动作空间有限,谢薄月转了个身顺理成章地把方容与圈到了怀里。在这样的距离里,谢薄月的鼻尖萦绕着一种偏冷却旖旎的香气,是从方容与身上散发出来的,他感觉自己似乎有点荒诞的醉意,连头脑也更不清楚。

谢薄月被这股香气勾得心脏狂跳,却又感觉到有一种不可思议的平静在渗透他。

也许他一直在追逐的,就是现在这样令人沉溺的平静吗?

方容与的思绪断了线,脑袋里一片嗡鸣,无法再去思考些别的什么,可却突然听见头顶传来清晰的话语声。

谢薄月说:“我一直在期待这一刻。”

期待……什么……?

这一切简直荒谬至极,可方容与疲于争论,一言不发。

“很难受吗,嗯?嫂嫂?”

方容与依旧咬着唇不说话,只有被顶到才会发出几声闷哼。

外面细微的光线分明不足以照亮他们的脸,可他就是知道从始至终方容与甚至都没有分给他一个眼神。

不对,他想要的不是这种配合与顺从。

亲手颠覆了两人之间的关系后得到的满足感在此刻忽然降了温,谢薄月唯独不能忍受方容与对他的毫不在意与忽视,哪怕是恨,都不可以是不在意。

此时此刻,谢薄月没来由地想和凌明霁置换身份,至少方容与在凌明霁身下绝对不是这样一潭死水的反应,至少方容与是在爱凌明霁的,至少……他嫉妒凌明霁。

凌明霁……谢薄月猛然记起,刚才进来的时候,似乎余光瞥到这边的角落有一小座白色石膏胸像,虽然也被罩上了防尘罩,但是朦胧中仍然能辨认五官,因为那是一张他也再熟悉不过的脸,午夜梦回令他动摇的脸。

体温偏高的手掌从方容与的腰侧无声滑至腿间,被强行分开的大腿内侧湿漉漉的,柔软的内里也被迫打开承受着侵略,两个人肌肤相嵌,严丝合缝。方容与仰着脸,被他咽下去的呻吟都在身体里汇成一阵滚热的春潮,让他腰腹发酸,浑身颤栗。

谢薄月微微低喘着,声音有些哑:“那边的石膏像是谁?”

“嫂嫂,你说那是谁?”

方容与因情欲而不甚清明的大脑被这几句话拉回了一丝神智,像是本能地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会更加过分,他的心脏狂跳,张了张嘴,却又刹住了话,喉咙里挤出细碎的喘气声。

谢薄月抬手覆到方容与手上,指腹一下一下蹭着他的婚戒,让指间那一线冷硬的金属也沾上自己的体温。他声线放得很低,几乎是在用气息说话,但语气恶劣又危险:“答案在这里,对吗?”

未曾想过谢薄月竟会敏锐至此,方容与头皮一炸,下意识想抽出手,却反被攥着手腕翻过身来,谢薄月顺势再次欺身压上来,手不安分地顺着他的锁骨向上摸索,经过脖颈,最后捏住他的下巴,“为什么不回答我?……看着我。”

方容与紧紧拧着眉,摇头想挣脱脸上那只手。

麻木承受了这么久,直到这样隐晦地提及了凌明霁,方容与才终于有了点反应。这样的发现让谢薄月简直抓狂,分明现在肆意占有这具漂亮身体的人是他,但方容与的灵魂似乎只肯为着凌明霁才能回一回头。

凌明霁……阴魂不散的凌明霁。

谢薄月下身挺进的动作频率不减,捏着方容与的下巴往旁边轻轻一转,让他的脸对到另一片恍惚的黑暗中。

“嫂嫂,你又在想他吗?”谢薄月的语调堪称冷静平稳,含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意,可手上力度已然渐渐收不住,掐得方容与下颌骨发疼,“那你看看那边,哥哥也在看我们呢。”

这不端的话彻底冒犯到了方容与,他脑袋一用力挣了出来,终于惜字如金地说了句话。

他声音不高,却每个字都说得缓慢清晰:“你不配提你哥哥。”

这话算得上有力回击,同样也刺到了谢薄月混乱的神经,那点儿不死不休的嫉妒遇风就燃,他讨厌在这种地方被和凌明霁相提并论。

他条件反射地想再说些什么,却蓦地发现方容与此刻正在望着自己。

身下人的脸发还着烫,呼吸也是温热的,可偏偏那双闪着细微水光的雾蓝色瞳孔里盛着一种冷冰冰的情绪,那是过于直白的恨意。

他们之间的关系被他亲手颠覆了。

刚才的那句话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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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如其来地闪回到谢薄月脑子里,可此时他的心境已经完全反转过来了,或者说他从方容与的目光中意识到了,事情已经走向了另一个更无可挽回的境地。

心底有什么东西一寸寸地冷了下去,谢薄月静默了,抬手去覆方容与那一双含恨的眼睛,好像这样就可以自欺欺人般不去面对那个昭然若揭的答案。真奇怪,明明这是他希望的,宁可是恨也不能是不在乎,可这份恨意真的清楚地摆到他面前时,他又感觉有无法驱散的寒意席卷了心脏,他说不清楚那是什么。

纵然如此,谢薄月仍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不加收束的力度和愈发失控的频率把方容与折磨得全身发软,即使咬着唇也仍然有哭泣般的喘息声泄出来,手指连攥住些什么的力气都没有,头昏脑涨到无法再去思考些别的。

感知像浪花一样被抛起,又随着潮水被卷走,视线里是一片绵延的白光。

真是疯了。方容与恍恍惚惚地想。

两人紧紧相贴的腹部一片湿滑黏腻,大腿内侧的肌肉和腰胯随着激烈的抽插而控制不住地颤抖,处在不应期的方容与已经疲倦到再也不能承受,意识彻底断了线。

谢薄月在不加思考的肉欲中放任自流,失控的欲望在他的血管里横冲直撞,而他也意识不到自己的动作有多猛烈,直到快感积攒至顶,热流在肠道深处迸发。

窄小的穴内根本含不住过量的精液,有白浊从被撑到极致的穴口溢出,他终于餍足般退了出来,动作间更多的液体沿着臀缝流淌到沙发上,两人身下一片淋漓。

谢薄月发现这次方容与没有扬手想打他了,所以他又想得寸进尺地上去讨个吻。

可这个吻顺利到让人觉得有些奇怪了。

他伸手去拂方容与前额的发丝,直到看清那双紧闭的眼睛,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人已经昏过去了。

方容与断断续续地发起了烧,人也烧得昏昏沉沉,这几天里几乎没有什么醒着的时候,自然也察觉不到自己辗转到了哪里。

他喝不下药,也不想看见谢薄月,就这样放任自己一直陷入昏睡,几乎是自虐一样在自生自灭。

他什么都不想管了,至少现在是。

谢薄月坐在床沿,重新拧了干净的湿毛巾替方容与轻轻擦拭着;处在昏睡中的人如他记忆里一样温和平静,尽管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憔悴苍白,可仍然漂亮得让他无法移开目光。

他那些隐秘不发的爱意像卷柏一样,从前干枯贫瘠,苟延残喘,可一旦受到浇灌,就忽然间不管不顾地郁郁葱葱了起来。

收了毛巾,又认真捋平被子上的褶皱,谢薄月便安静地坐在一旁。

家庭医生已经来过很多趟了,后面只说身体上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了,也许主要还是心理上。总之既没能让方容与彻底好转,也没熄灭谢薄月胸腔中那股焦躁不安。他分明清理得再仔细不过,可为什么会严重至此,以至于方容与都没有醒着的时候?如果他再注意一点……他有无数自责设想,可却没有后悔。

方容与醒来时有一瞬间意识不到时间的流逝,而仿佛与灵魂不适配一样轻微发麻僵硬的身体提醒他已经这样睡了很久了,他环视了一下这个陌生的房间,慢慢坐起来。

全身骨架像拆散过又重组一样酸疼,他坐起来后又缓了好一会儿。

身上的衣服不是他的,却很合身,而床头柜上整齐地叠放着他的外套,看起来已经是重新清洗过的,他站起来随手披上了。外套散发着很淡的香味,他迟钝地回忆了一会儿,才想起来这个味道似乎也在谢薄月身上闻到过。

这个房间没有窗户,只有未关的房间门口透着柔和的暖黄色阳光,方容与循着光线走出去,房间外是一览无余的小客厅,拐角处似乎有浴室,却没有厨房,客厅另一头是一扇玻璃门,阳光是从门外的下沉庭院照进来的。

他四下走动观察了一阵,发现无论是那扇玻璃门还是那个看起来像入户门的门都锁上了,就连外面的下沉庭院也是玻璃封了顶的。

好一个密室。

方容与在浴室简单洗漱过后就在沙发上坐下了,这里的陈设简单到无趣,而他的手机也不知所踪,除了发呆和回忆根本无事可做。

眼下的处境让方容与觉得头疼,因为一切都在指向唯一一个可能性,但是他又对此难以置信,他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谢薄月居然疯成这样了,那个荒谬的晚上还不够,现在甚至要限制他。

方容与的直觉在一瞬间把所有细枝末节的点串成了笔直的一条线。借厨房时也给他做了饭、围裙松了分明可以出声提醒却不声不响上来帮他系、那天意外看见的谢薄月的手机锁屏、回避多日却停车场“偶遇”……

锁屏……也许谢薄月的反常是在他还没发现的、更早的时候。也许一切都不是突如其来,而是早有预谋。

方容与仰面靠倒在沙发上,神色木然地闭上了眼。

他依然想不明白谢薄月对他的感情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什么会是他。而那天谢薄月堵着他说,自己没有不冷静,可现在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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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谢薄月就是个彻底的疯子。

方容与无法再往下想,痛苦地拧了拧眉心。

门上的指纹锁发出解锁的声音,接着谢薄月推门而入。

方容与睁开眼,却没抬头,因为不用想也知道来的会是谁,倒是谢薄月看见方容与冷淡的脸色还若无其事地凑上来坐到他身边,“好点了吗?”

方容与不着痕迹地躲开了谢薄月探向他额头的那只手,没接话,只把人当空气。

可谢薄月在这种事情上似乎有无师自通的厚脸皮,方容与余光瞥到谢薄月从口袋里摸出了那条他怎么也找不到的发带,很自然地替他把头发绑好了,又细致地调整了好一会儿,似乎打扮方容与是他最大的兴趣。

方容与浑身僵硬地坐着的时候,腰间又搂上来一双不知好歹的手,随后只感觉肩头一重,谢薄月把脑袋也凑了上来。

还没等谢薄月再说些什么,方容与终于忍无可忍,回了一记肘击。

方容与又在沙发上睡着了,醒来时手里那本睡着之前在看的书已经被放到了茶几上,而身上多了一条薄毯,他又有些恍惚。

有时候他会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真的困倦,还是大脑不想替他面对这荒唐痛苦的一切,所以趁此休眠。可睡眠无法使他逃脱,梦是无休止的噩梦,那些发生过的或者没发生过的,都在梦里扭曲登场。每每冷汗涔涔地醒来一次,方容与就感觉精神枷锁又重一层。

方容与试着深呼吸调整状态,下意识想去确认时间,又猛然记起手机已经被谢薄月拿走了,而这里与世隔绝到甚至连个电子钟都没有,时间的流逝也被拉扯得模糊而缓慢,除了翻看谢薄月“贴心”地带过来的书籍和发呆睡觉之外,再没有其他消遣方式。

他们这几日的相处透着一种诡异的平静,尽管方容与从不接谢薄月的话,甚至也不会多给一个眼神,可他就是能自顾自地一直说下去,从“公司怎么越来越忙”说到“阿容今天想看什么书”,像是有发散不完的精力。

谢薄月现在或许心情很不错,因为人只有在快乐的时候才会想说废话,更何况是这种无厘头的絮絮叨叨。

这个小发现更让方容与觉得谢薄月不可理喻,为什么做出这些事居然还能高兴?就像谢薄月看不懂他的拒绝一样,他也看不懂谢薄月对他的感情。

但方容与甚至懒得和谢薄月争论他到底想干什么或者什么时候放自己出去,因为谢薄月已经从疯子变成了擅长装聋作哑的疯子,和疯子讲道理是毫无意义的,所以他目前也只想冷处理。

他不懂谢薄月究竟在自己身上执着什么,只要他不给出谢薄月想要的反应,对方迟早会觉得没意思,这种存在于表相的温情戏码他也总有一天会玩够玩腻,只是一个期限问题。

方容与静静睁着眼思绪放空着,就像这段时间的每一天一样。而谢薄月又不合时宜地出现了,手里还端着一杯橙汁,散发着同样不合时宜的甜蜜香气。

橙汁。

玻璃杯被搁置在茶几上时发出清脆的声响,方容与没有转头,可余光的一角被那一杯橙色占满了。谢薄月每天带给他的都不一样,难道还能是在试探他的喜好吗?倒有闲情逸致。

也可能不是他这个自作多情又无厘头的猜测,单纯只是谢薄月无聊,总之无论如何方容与不想节外生枝,所以没有碰过除了水之外的其他饮品。

“今天的也不喜欢吗?”谢薄月语气很随意,替方容与把毯子往上拉了些,又把压在毯下的头发轻轻拨出来,在他身边坐下了。

“……”

为什么?……也许真的早该结束现状了。

“想看的书也没有吗?还是……”

“小谢。我们谈谈。”

方容与坐直了,紧靠着沙发边缘,与谢薄月拉开了一段微妙的距离,不等对方接话,他平静地继续往下说:“关于最近的事,我知道你或许只是一时冲动,所以也希望你可以尽快冷静下来想明白,我出去以后可以既往不咎。”

谢薄月只是盯着他,一言不发。

方容与的目光跳跃到那杯亮橙色液体上,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后把它端起捧在手里,像是在接受某种幼稚的谈判交换,又像是剑拔弩张间关系缓和的微弱信号。

“不要再一意孤行了好吗?我是在替你着想。哥哥应该也不希望你……”

“他、干涉不了我了。”

这句话谢薄月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对于方容与的反应他做过千万种设想,或许是一直把他当空气直到精神土崩瓦解的那一刻,或许是不顾一切地要鱼死网破玉石俱焚,可唯独没有想过竟然会走到现在这个可能性上。

谢薄月简直要气笑了。

他宽宏大量的好嫂嫂,连这样损己利人的借口都能搬给他当做台阶来下,到底把他当成什么了?

方容与似乎是被这句话刺到了,目光倏然暗下去,手指用力地在沙发上捏紧到发白。谢薄月的意思很明显了,但即使他对谈话失败也做了心理准备,真正发生时还是感觉心脏被狠狠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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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了一下,让他有些透不过气。

谢薄月说得没错,凌明霁干涉不了了。

无论是阴晴不定肆意妄为的谢薄月,还是身陷囹圄狼狈至此的方容与,对凌明霁而言都已经由死亡划出了泾渭分明的一条线;或者说,如果不是他的猝然死亡,一切是不是都不会走到如今这一步?方容与不知道。但人会下意识美化自己无法选择的那条路,以至于连他都对凌明霁的死生出了几分晦涩的埋怨,这毫无道理,可他无法抑制这个念头。

谢薄月毫无温度的视线凝在方容与的脸上,不用猜都知道他现在应该又在想有关凌明霁的前尘往事,而方容与刚才会说出那些话,自然也是拜凌明霁所赐。

“方容与。”

谢薄月似笑非笑地看他,伸手压着他的肩,另一只手锢着他的下颌倾下身来,“如果要替我着想的话,就好好感受吧。”

方容与甚至来不及挣脱就又被谢薄月咬住了唇瓣,这个吻毫无温情,只是谢薄月单方面的掠夺,舌头强硬地顶开方容与的牙关,纠缠吸吮着他的舌尖,又长驱直入地顶弄至舌根处,仿佛食髓知味一般难舍地缠绵。

这并不是常规的存在你来我往的接吻,谢薄月不需要方容与的回吻,他只想把他吃掉。

舌根已经酸软发麻,可甚至连气息交换的空隙也没有,方容与只能被迫感受着这仿佛粗暴性交一样的吻,胸腔内的空气急剧流失,轻微的缺氧带来大脑内阵阵嗡鸣,让他感觉全身力气似乎都被卸掉了,他伸手胡乱推拒捶打,谢薄月才终于舍得结束。

方容与还处在失神中,轻重不一地喘着气,原本雪白的脸染着一层旖旎的薄红。在谢薄月轻佻品味的目光中,方容与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好不容易顺了气,简直怒不可遏:“谢薄月你听不懂人话吗?!”

凌乱呼吸下的语句也错乱含糊,可是因为太生气,哪怕是发出的气音也被拉高了音调,听起来几欲破音。

罪魁祸首又抿唇一言不发地盯着他,微微皱着眉,心里泛上一层奇怪的酸麻感。

如果没有哥哥呢?方容与是不是根本不可能要和自己既往不咎?……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想提哥哥的。

仗着位置优势,谢薄月把人压在沙发上,想低头亲吻,但方容与又堪堪偏过了头。他不再执着于嘴唇的交碰,手从衣摆下探进去,仿佛急于宣泄占有欲一样毫无章法地触碰揉捏。

上次留下的青紫痕迹还未完全消退,被手指碰到时的刺痛让方容与下意识地往后缩,可他无处可躲,只能用力按住谢薄月的手往外推,浑身都在抗拒:“你……别再碰我!”

方容与有些过分白皙的手死死按在谢薄月手腕上,因为用力而能看见手背上显现出淡青色血管的走向,那双手和本人一样微微发抖,只有无名指上的婚戒仍沉默如山。

谢薄月听见了又像没听见,反手握住了方容与的手,轻松把他身上那件单薄柔软的衬衫扯开,半露不露地遮在身上,裤子也褪到了腰胯,松松垮垮地挂着,十足危险。

他的手指摩挲着雪白腰腹上那几个鲜明的指印,重新覆了上去,扣紧了方容与的腰:“你不是也知道吗?我就是一意孤行的人。”

方容与想再说些什么,可接下来的话语和思绪都一瞬间被强行清空了。这次甚至比上次还要过分,灼热的阴茎只在穴口随意磨蹭几下便直直地顶入,肠道内壁被强行凿开的痛感让他有些晕眩,瞳孔里很快覆上一层水雾,他甚至连一个音节也发不出,只仰着脸喘气。

无论是强调身份差异还是给台阶谈和居然都没有起到丝毫作用,方容与简直失望到有点心冷,这种穷途末路的难受几乎要盖过身体上的痛楚。

谢薄月把手掌垫在了胡乱挣扎的方容与后脑下,避免他不小心磕到,同时低下头去咬他脖颈间那枚秀气的喉结。

一开始只是啄吻,到后面变成舔舐着轻咬,分明十足温情,可谢薄月下身抽插频率不减反增,反复捣弄研磨中一次次往深处的敏感点上撞,让这场不愉快的性事也掺杂上了星星点点的快感。

情欲在方容与身体里层层累积到了连他也觉得不可思议的程度,漂亮的五官因为失控的快感而拧在一起。

“别……不要这样……”

交合处的水声愈发清晰,空气里弥漫着浓郁而甜腻的气味。在他以往的人生里几乎没有过被这样混乱激烈的欲望冲击的时刻,方容与的视线有些迷蒙,浑身酸软,大腿根颤抖着绷紧,身体也下意识想往后缩,妄图逃避。

谢薄月抵着他的腰再次契进去,把两人拉开的那点微不足道的距离重新补到更深,明知道方容与现在看不清他,可还是执着地要和那双蓝色瞳孔对望;明明肌肤相贴只传递了体温和肉欲,可大脑却固执地把它们解读为爱。

“现在呢?嫂嫂现在要替哥哥原谅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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