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潮湿。
燥热。
疼……
吴海睁开双眼,还未完全清醒过来。
闷热不流通的空气里,充斥着石楠花的气味。吴海尝试调动大腿作为起身的支点,酸麻的感知才断线重连般接入大脑皮层。
“你可终于醒了。”
陌生的身体从背后拥他,双臂合抱,胸膛源源不断散发着属于男性Alpha的信息素与荷尔蒙的气息。
“做一半突然晕过去,身体素质也太差了。”
吴海浑身一僵,木偶般生硬地转头看向身后,说话的男人就剩一件白衬衫敞着挂在身上,脖子锁骨附近一层细小汗珠下,遍布新鲜的深色印痕,让他一如往常的笑容都瞧着更富有情色意味。
张欣尧?怎么可能?
惊疑之下,尖叫脱口而出,吴海慌忙地拽来被褥裹住自己同样赤裸的身体,动作时感到一身事后的疲软,温凉的液体缓缓从体内流出,种种指向同一结果,事实让吴海脸色惨白。
他明明刚刚还在和小俞聊天,然后睡了一会,感觉身体不舒服,家里的抑制剂又不好使了……之后呢?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了?
“你是怎么进来的?”
质问让张欣尧感到莫名其妙。
“当然是从大门,你放我进来的啊?”
……
“我……你,我们?”
吴海懵了,结巴得像一盘卡壳的磁带,配上慌忙无措的表情,看着真有些凄惨。
“吴海老师,别再又耍花样了。”
张欣尧对吴海是个戏精这件事,有一副了然于胸了的笃定,不仅无动于衷,还轻飘飘地调笑问他:
“和别人在小俞的床上做,是不是更有感觉?”
“……”
吴海都快哭了,他怎么可能主动背叛小俞?他当然想大声反驳斥责张欣尧一派胡言,也想试图找寻其实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发生的证据,可锁着的门为什么会打开?抑制剂失效之后又发生了什么事?连他自己都说不清。
“我不知道,我不记得了,我……”
“不记得?”
张欣尧不懂吴海又在闹哪出,但胡闹归胡闹,Alpha毕竟是下半身动物,刚吃到手便被晾着这么久,满屋子甜味都像跳动在心上的羽毛,他定力再好也忍不下去了。
“那好吧,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张欣尧慢慢靠近,吴海立刻伸手推打,但一个发着情流着水的Omega哪能构成威胁?他抗拒挣扎的力道与打情骂俏无异,张欣尧随手把它们架在一边。
被褥像吴海逃避真相的最后一层遮羞布,揭开之后,冷白的皮肤上斑驳痕迹格外刺眼。吴海倒吸一口冷气连忙后挪捂住身体,他摆出紧张防御的姿态,背已经贴上床靠,Omega好像真的自欺欺人以为这样能抵御什么。
“你干什么?”
张欣尧挑眉,陪他更近一步,舔着嘴唇说:
“干你。”
张欣尧坐在吴海的腿间,逼得后者为了不碰到他两腿分得大开,简直像在邀请。近在咫尺信息素的扰乱下,彼此呼吸都乱了,张欣尧托着吴海紧实的大腿,龟头在濡湿一片的穴口前摩擦。
“不要,不。”
浴室里那一次,吴海尚有余力愤怒与抗争,可最无力脆弱的时期之中,他被本能压制着,连再给张欣尧一个响亮耳光的力气都没有,他只能不断摇头,看向张欣尧的大眼睛濡湿一片,眼底满是哀求。
“我求你……”
他求Alpha能给混乱的发生拉闸,再不济把他一个人扔在房里也好,两人同时忘记全部荒唐的意外,还能假装无事地回归平静生活。
可惜,张欣尧不像俞更寅,能在一个发情期的Omega前顺利打完抑制剂,他也从来不觉得自私和欲望是什么坏词,吴海在祈求不可能的事发生,他是被逼到糊涂了,大量荒唐的信息在短时间塞进他混乱一片的脑子里,恐惧、震惊、伤心、逃避,拥挤的情绪交织成一根拉满的弦,就在张欣尧不管不顾闯入的那一刻崩断。
刚经历过性事的后穴濡湿而温软,有Omega自己分泌的体液润滑,阴茎几乎是轻易地插入进去,把甬道撑得满涨,重新感受到紧热包裹的内壁,张欣尧不由得发出了满足的喟叹。
“嘴上说不要,下面明明很会吸啊。”
吴海真奇怪,一会是那样一会又变成这样,每每真情实感的,他差点都要相信了。
“你这个…混蛋!”
家里娇生惯养养大的小画家,临到骂人嘴边都扔不出有什么杀伤力的粗话,程度只足以令张欣尧一哂。他一早熟悉吴海在床上又纯又浪的样子,同他做得默契合拍,现在吴海忽然开始不情不愿地挣扎,征服欲一上来,张欣尧反而还觉得更带劲了。
Alpha许久没开荤,架势都用在这,直接把吴海的大腿按在两侧方便他操,精瘦的胯骨夯在软肉上,把白嫩的皮肤撞得泛红,每一次都顶得
', ' ')('极重极深,相连处连带着挤出许多体液,肉体拍出黏连的水声。
正应了张欣尧的轻漫点评,即使吴海推拒,身体反应却诚实,硬热粗大的东西填满了发情期的空虚,一旦退出时媚肉本能的挽留甚至显得有些饥渴。
“放…放过…放过我……”
即使闭上眼睛,截然不同的信息素也毫不留情地提醒吴海,当前占有他身体的并不是他爱的人。背叛感几乎把心撕扯两半,他痛苦地仰头。
颤抖的睫毛,断续的请求,Omega脆弱的样子很漂亮,一时间连张欣尧也被蛊惑,冷硬多年的心为此狠狠跳动了一下,他想:
吴海也算是个美人,即使卑鄙了些,在床上也是值得怜惜的。
兴之所至,张欣尧不自觉闭眼倾身,一个吻于仓皇的时机降落在唇角,吴海感知到了它,薄唇更近一步含吮而来,伴随着闯入挑弄的舌尖。
张欣尧想干嘛?
吴海皱眉,不假思索,牙齿狠狠咬下,痛呼同铁锈的腥味一起在口腔里弥散开。
“啊!”
张欣尧捂着嘴嘶嘶哈哈消化剧痛,难以置信地看吴海用手背蹭掉嘴边血迹。
他本意是安抚,却被咬了一口,这不是新时代的东郭先生与狼吗?
“超,里它妈来真的?”
吴海大概决绝地想过万一这样能直接要了谁的命,才会下嘴狠到收不及,在张欣尧撤出后同样用力咬上了自己的舌尖。
疼归疼,但看另一人又疼又气的样子,心里别提有快意。
“嗦话啊,我在问你!”
“……”
眼前的案例鲜活地说明卷着舌头说话会总会很滑稽,思及至此吴海不开口了,任凭张欣尧怎么逼问,都决心演一个锯嘴葫芦。
张欣尧本就莫名挨了一下,更是为吴海不配合不交流感到恼怒,刚刚冒头的柔软想法都被他扔出十万八千里,狠劲和肝火一起往上冒。
“行,你也不用说了。”
吴海忽然瞪大眼睛,浑身僵硬地看张欣尧的手向他扣来。
张欣尧抓着吴海的头发把他的侧脸抵在床单上,拉开早已发软虚弱的大腿又一次插入,气愤中的人根本谈不上任何怜惜,他死死抵着吴海,重量压在每个动作上,仿佛那个无法反抗的被掠夺者,只是他床上破败的一件泄欲物品。
暴风骤雨的攻势忽然间密密麻麻地堆叠而来,吴海眼前发白,被干得一句完整的话说不出,也不知道自己开口控制不住地叫过什么,张欣尧几乎把他钉在床上,野蛮地撑开他的身体进进出出,横冲直撞,吴海只经历过俞更寅带给他温柔体贴的性,那个人永远在照顾他安抚他,用最令人心安的方式哄着他打开自己的身体,主动浅尝两个人之间羞涩的快乐……
同阳光共渡太久,吴海几乎要忘了,他的世上还有灰暗,还有阴霾,它们一直存在着,只是有时候躲了起来。
隐蔽的小口一点点被蹭开,因为没有标记对象迷茫地紧缩着,阴茎粗暴蛮横地挤进一点,就痛得吴海几乎难以呼吸,他勉强捂着嘴巴堵住所有失了调子的发音,难过和委屈憋到极致,和生理性的泪水一起往下流。
他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承受这些,就因为身为Omega吗,就因为这副不能被标记的破烂身体吗,平常见了Alpha都绕着走,他做的还不够谨慎还不够好吗?
谁快来救救他,
谁快来救救他……
“不愧是你,连生殖腔都这么…来者不拒。”
张欣尧用力咬上吴海的耳垂,那上面光滑洁净,没有过耳洞。
“是不是只要现在射在里面,你就要怀上我的孩子了?”
张欣尧平常并不是性格变态的人,只是在面对吴海时莫名其妙多了许多欺凌欲,他明明看不起吴海水性杨花的为人,却对他怀有期待,期待他的避之不及,期待他因畏惧而瑟瑟发抖。
很奇怪,张欣尧说了这么过分的话,吴海却毫无反应。就算不打闹不叫骂,总也该怨恨地回瞪一眼。
不知从何时开始,他的眼神空洞着,只望着一个方向失神,像丢了魂魄一样
张欣尧没有顺着目光探寻,他不需要回头也知道,门口多了谁。
凝固的血一块深一块浅,烙印在吴海破皮的嘴唇上,气息在唇瓣间颤抖良久,他才勉强吐出一个音量可被听闻的词。
“…小,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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