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日里看不出来,可一旦敌军打到了城下,这城外的京仓、天王山、皇庄、皇陵都需派兵驻守。不然打下哪一个地方,朝廷都要费大力气恢复。而且内城外城,也都要不知差不多的兵力。敌军从一处攻破外城,内城若是兵力薄弱,就守不住,也多不会外城的缺口。”
“其实这些都不是关键。”曹琮一直窗外淅淅沥沥的秋雨道:“秋汛抢堤,若是汴口失守,李元昊将这闸门一开,这汴京几十万禁军,不久成了鱼虾?”
“汴口!这是要害之处!”李迪急得开口道:“必须派重兵前往汴口,将汴口守住,闸门万万不可失!”
“谁可前去?”赵祯也是跟着问道:“曹琮、种谔,你们二位,谁可带兵前去汴口驻守?”
“这……”曹琮、种谔二人俱是为难起来:“陛下,汴口虽是要害,却无险可守啊。拦下了李元昊的船队之后,他们依旧可以改换别的地方,打到汴京城下。若是在汴口驻守重兵,李元昊绕袭汴京,岂不危矣?”
“不,他们不敢。”陈初六忽然开口道,众人都是看向他,陈初六这才解释起来了,道:“只要秋汛还在,李元昊就不敢绕道别的地方,攻打汴梁。这水能淹咱们,也能淹他,他比咱们更怕淹!”
“这说不好吧?”曹琮低头一沉思,回到:“也罢,汴口总要守的。臣愿带一万人马,前去汴口镇守。”
“曹将军镇守汴京为紧要,小小汴口,种某愿去!”种谔站了起来:“自末将为朝廷效力以来,尚未立大功,这一去,愿肝脑涂地报效朝廷!”
“唔……二位将军,皆忠臣也。”赵祯看着这两个人,心底却有自己的小算盘,曹琮乃是自己的左膀右臂,曹家世代忠良,可以信任。但种谔却是异族,李元昊也是异族,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把握不准。
其次,种谔未经历过大战,就算他想立大功,怕是也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赵祯在想着,原枢密院中的官员,能用的不多,这两个人最好留在汴京。曹琮与种谔还可相互牵制,可汴口那边,又怎么办呢?
赵祯忽然问道:“李元昊深入腹地,其实是一招险棋,只要时间拖久一些,他便只有败没有胜了。而这秋汛,估计也持续不了多久,秋汛一过,汴口便用不着守了。”
曹琮点点头道:“汴口无险可守,当用避而不战之法,与其对耗时日。按照往年时候的估计,臣以为只需守住汴口十五日,李元昊便连逃走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祯点了点头,道:“汴口宜用巧兵,而不宜用重兵。朕倒是觉得有一人可去,知应,你去如何。只要是你去,李元昊便会在汴口与你斗上一番。”
众人看向陈初六,眼神之中微有惊诧,这是赵祯解释道:“你们不知道,陈大学士在太原市,偷偷跑到曹炜营中,已是打败了李元昊一回。”
听了这个,众人才释疑,陈初六笑了笑道:“只需多派弓弩手,多派战船,臣愿领一万精兵,前去汴口镇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