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从里头走出来一帮人,老老少少不一而足。老的,都是这老书生一般,瘦的不行,满身酸气。年轻一些的,似乎就是这些老书生的子侄。手里端着碗,拿着筷子,有的还在抢一只鸡腿。
两个老书生爬起来,怒火上涌,又差点没当场栽倒,道:“你们这群不争气的,好心让你们在这里吃一份钱粮,你们这点耐心都没有。我们俩被人打了,你们竟在里头先吃了起来,叫我说你们什么好啊!”
那些人一起哄,回到:“叔公,我们又没读过书,不认得字,哪里懂得了那么多道理。”
陈初六心中暗笑,这李淑都是养了些什么人。好好办个学校,也算事功一件,陈初六本不想说什么坏话的。可这些人,能有一个有用的?除了拖家带口过来骗吃骗喝,还有什么用。这可正是上梁不正下梁歪,李淑想要事功,还是只学了个皮毛嘛。
想到这里,陈初六也不沉默了,走上前从上到下用视线扫过。陈初六积攒了这么多年的官威,便有不怒而威之感。陈初六从袖中取出一物:“奉礼部右侍郎督查东明县学校,谁是此地管事之人,站出来相见。”
两个老书生接过陈初六的东西一看,当即像是五雷轰顶一般,带着那些骗吃骗喝的人齐齐跪下:“大人,学生在此地管事,多有失职之处,望大人责罚。”
这些老书生,虽说酸腐愚昧,可他们心里对嘴上说的那一套,还是十分信的。故而陈初六哪怕一个人到这里,只要拿出东西给他一看,他就打心里服了。说要做出什么反抗不服之举,那是不可能的。若是一个打猎的山野村夫,你哪怕拿出玉玺过来,他兴许反而要一刀捅了你。
陈初六点点头:“收拾收拾这里头,无关闲杂人等,全部离开。你们带着百姓进去拜孔夫子,为百姓讲解忠义二字。若是忠义二字讲得好了,本官免你之罪过。若是讲得不好,那本官可要严加惩处。”
陈长水在一旁嚷道:“既然他们这么看不起百姓,还得让他们亲手,把许诺的钱粮,发给百姓。”
周围的百姓,皆是拍手称谢。两个老书生连忙答应,瑟瑟发抖给百姓讲什么叫忠义。说得自然是十分垮的了,陈初六在一旁稍加提点,也算饶了他一次,让他分了钱粮给百姓。众人散去之后,陈初六才将这两人叫到近旁,细细盘问了起来。
一来是,那些话术,到底是谁教的。二来是,这学校既然办出来了,可为何却没人来管,任由他们在这里胡来。那两位老书生,也说不大清楚。只知道这些钱粮,都是朝廷李大人让他们办的,而且许多钱并不是来自朝廷,而是来自民间资助。
这些学校,都是地方官府,与民间大户一起办的。开了这学校做什么,也没说。只是让几个年长的书生,作为掌院,教其他几个稍微年幼的书生。说是年幼,但都往五十岁上了。除了这些,还留下几句话。
说是让他们记住,吃的谁的,穿的谁的,用的谁的,这地位靠的是谁。等临近大事的时候,应当听谁的。
这几句话,两个老书生倒是明白。无他,就是想借他们在民间的影响力,到时候四处造造风声,给人当口舌罢了。半截入土之人,也没有别的念想,于是就答应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