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过分的条件,虽说是唬人的,可虚虚实实,这其中也是透露了一点辽国那边的态度的,但不知是哪一方提出来的。自辽国使臣入京之后,四处游玩耍闹,不仅不务正业,就连暗中派人到陈家来也是没有。
陈初六一时想不明白,回到礼部,也听到底下的大小官员,都在议论此事。而且在这道听途说的时候,还有人添油加醋。陈初六便听到有人说,要是大宋不答应这些条件,辽国就要举兵南侵。
于是朝中沉寂已久,主和主战的两派,就又闹了起来。陈初六冷眼旁观也是无可奈何,别人随便几句话,便搅得大宋朝廷文武不和,这又能如何呢?可陈初六现在闲得慌,坐在房中一想,计上心来。
便在别人刚好在议论此事的时候,陈初六又走了过去。众人发觉之后,皆是闭嘴不谈,陈初六这时道:“怎么?有新鲜事,不让本官知道?”
几位礼部郎中,皆称不敢,到:“少宗伯,下官等所议之事,就是辽国使臣。大内之中有传言,又要打仗。陈学士,下官还听说,接下来陛下要派您前去谈判 。”
陈初六既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回道:“辽国提出这些过分的要求,也只是虚张声势,掩盖其心虚罢了。你们难道不知,辽国即将要生内乱么?当今辽国天子,已然成人,法天太后,却要垂帘听政,把持朝政。”
“别看他们现在叫得挺欢,可不过是面子而已,朝廷一点都不慌乱,现在只要大宋发难,辽国立马就要分为两派,内乱自生。不仅不打算答应他们这些要求,还打算将这岁币减半,关税加三成,让辽国遣子入大宋为人质,归还燕云十六州!”
“哦?这是真的吗?”
“本官还会说假话吗?”陈初六看向面前这些人,那些人的眼神丝毫不怀疑陈初六说的是假话,这时陈初六又嘱咐道:“这件事情,也就是咱们礼部之内说一说,你们切不可传到外面。伤了两国的面子,也是不好的嘛。”
“是,下官知道。”底下人点点头,但等陈初六离开,这消息也就不知从谁的嘴里说出去了。风向一变,主张委曲求全的一派,声音顿时消减,主张打一仗教训教训辽国的声音,颇有压倒之势。不过半日,满朝文武皆是喊打。
由内而外,这汴京的百姓,亦是沸腾了。一时间,辽国使臣都不敢上街,一旦上街,就会被小偷光顾,时不时丢个什么。盗亦有道,在这里体现出来了。就算是上街,也要穿上汉人的服饰,而且不能说话。
有了这个成功的经验,陈初六在宫里兼见了别人,都说几句半真半假的话,就算居家而坐,也隔两个时辰就派人出去散布谣言,战忽局、战恐局悄然上线。
没过几天,门外落下一轿,门子来报,辽国使臣,翰林学士、给事中郑弘节前来私谒,说是要请教圣贤先王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