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六说完,将刘安志这几张卷放在了手边上,然后看着他。这其实就是要挟刘安志,你不听本官的,将来就第一个拿你做替罪羊。刘安志身为一个刑部知杂,被推到了贡院里来,其实是十分弱势的。哪怕陈初六不动手,替罪羊也第一个是他。
刘安志自认倒霉,只好垂首道:“请陈学士吩咐。”
陈初六这是笑道:“你放心,这件事本官保你无虞。你出去之后,速找贾进禄哭诉,将此事告诉他,还得说本官不愿管此事。贾进禄与王中正之间,颇有一些仇隙,只要你将这件事告诉了他,他必会将剩下的事情做完。”
这时刘安志明白了,贾进禄抓住了王中正的把柄,必会将这件事的功劳,算在自己身上,到时候他就被人忽略了。但这里还有些奇怪,如何让贾进禄知道此事?若是贾进禄来对付陈初六,又当如何?
刘安志生怕自己被人卖了,便是壮着胆子也要将此事问清楚。这时陈初六却停住了,道:“贾进禄若是冲着本官来,本官自有办法,不会害你就是了。”
听到这里,刘安志再壮着胆子,也没了胆子,道:“下官做了,这就去找贾进禄。”
等他走了,陈初六转就拿着前几天夜里收到的一封信,再加上刚拿到的这张纸,直奔浦城章那里。
而贡院之中,刘安志很快就让贾进禄知晓了此事。贾进禄果然大喜过望,却得难得的机会总算来了,暗道:王公公啊王公公,都是你这干儿子做的好事,阴沟里翻船,谁叫你养了这么个没用的干儿子呢?
贾进禄气呼呼跑到考官所在的地方,将这件事情义正言辞那么一说,把功劳都揽在了自己身上,连刘安志的名字都没带上。
但这样并不耽误引得考官义愤填膺起来:“若果真如此,那应当先告诉陈学士,若陈学士不管,那便能算他尸位素餐。”
底下有考官脸色阴晴变化,但眼下也只能跟着大家说道:“不错,幸好贾公公及时发现了此时,不然就被蒙蔽过去了。下官以为,应当向查出这四个名字的读书人,先行罢落再说。”
“你们可知这四人是谁?这几句传言到底是不是真的?若是外人有意编造出此事,用来攻讦比自己才华高的学子,又当如何是好?”
“不可放过一人,也不可冤枉一人。”贾进禄这时大义凛然道:“现将这件事,禀报给浦学士,他是君子,会给出一个公道之事的。若是不行,咱家这就去禀报皇上!”
“贾公公真是出淤泥而不染啊!”
考场之中的士子,都在埋头奋笔疾书,却不知在至公堂内,却是掀起了一阵的风波。而在浦城章的厅内,陈初六急步而入,一副焦急万分的模样,道:“浦学士,出了大事,下官听到有人买通考官,欲行舞弊之事。”
浦城章听了眉头一皱:“知应,你慢慢说,这件事还没有和别人说吧?这事若无真凭实据,万不可将话传出去。若闹大了,你我可是要担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