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摆了摆手道:“用不着,西凉乃是大宋的国土,这里生了叛乱,自然要由大宋官军来收拾,岂有用辽国的道理?知应,这件事情暂且搁下,看看情况再说。”
“你再拟两道旨,敕封贵妃张氏为温成皇后,以皇后之礼下葬,但百官百姓不发丧。封福康公主为陈国大长公主。知应,朕还敕命你兼领舍人院祭酒,于冬季开坛讲学。上教导百官,下教化百姓,朕也会来听的。”
“臣谢陛下!”陈初六不敢露出太多喜色,将诏书写成,给赵祯看过,加盖印玺,绕过了政事堂,直接发出去。做完这些,天已是蒙蒙亮了。
赵祯一夜未睡,王中正劝他节哀去休息了,陈初六也挂黑眼圈,从大内出来了。刚到门口,便见到了一众官员等在这里。
皆是围了过来:“陈学士,宫里出了什么事?你在宫里这么久,做了什么?”
陈初六环顾一周,这里没有几个自己人,便板着脸道:“不该问的不要问,卯时快到了,速速各司其职,去自己衙门点卯。”
底下的众官员听了,都是一副自讨没趣的表情,纷纷转身离开了。陈长水这才挤了过来,擦着头上的汗道:“少爷,这群文官,力气怎么这般大?硬是没能挤进来!宫里到底出了什么事?”
陈初六见四下无人,这才露出一点笑:“这里不方便说话,先上车再说。黑子,说不定咱们还会去狄青那里一次。”
上了车,陈长水问道:“怎么,是西凉人又皮痒痒了?”
陈初六摇了摇头:“不是皮痒痒,他们这次是翅膀硬了,明年估计要打大仗。唉,只是可怜了赵官家,张贵妃死了,连个伤心的地方都没有,不容易啊……”
陈长水跟着叹气连连:“少爷,你半夜去了宫里,现在回家睡觉吗?”
陈初六想了片刻,觉得一点困意都没有,摇了摇头道:“不用回家,现在去西城秦凤楼。”
“秦凤楼?那是什么地方?”
“那是秦凤路在京的办事处,就相当于太原府在隆德府也有一座大院子。在汴口撞我们船的那几个人,应该是班佑草原来求救的,但朝中半点风声也没有。估摸着是吃了瘪,他们定会想办法去秦凤路找关系。”
“少爷找他们做什么?这群人守不住自己的家园,跑到汴京连关系都打不通,一路上还那么交横跋扈,这种没用的人,少爷不会是想帮他们吧?”
“帮是懒得帮的,不过,西凉人的事情,早已在关外有了端倪。有人特意来汴京告知,却连消息都送不进来。大战在即,这样闭塞言路,会延误战机的。”陈初六揉了揉眉头,道:“不同于别的事,打仗关乎天下兴亡,我必须为此事操心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