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大小,在陈初六面前执弟子礼而拜,陈初六赶紧扶了起来。陈初六的心理年龄,倒是比他们大许多岁,故而也不尴尬,道:“李大人教子有方,皆可为千里驹啊!小儿便不成器了,这是陈小虎,小的是陈小易,咦?小易呢?可能有些怕生,躲他娘那里去了。”
李迪抚掌而笑道:“陈大人年轻力壮,家室又如此之多,还是要多生几个,十个八个也不在话下嘛!”
陈初六摆了摆手,意思是不要在孩子面前开车了,但他其实也想的。巧儿和雨溪没有生儿子,这些日子,总有意无意,骗他努力播种,向一雪前耻来着。
李迪笑着摇了摇头,道:“知应在太原府的所作所为,可是名传天下,天下第一知府,本官亦是只有羡慕的份。”
陈初六闻言心中只有苦笑,这天下第一知府,的确很亮,可这次回汴京,还不知有什么事情要等待着他,便叹了口气道:“李大人,什么天下第一知府,也免不了群起攻之,挡不了明枪暗箭。”
李迪对此深有感触,想当初他身为宰相只是,也是被丁谓陷害被贬,半点辩驳的机会也没有。但事到如今,仔细一想,先帝这是故意放纵丁谓,且留住了一批人才给当今的天子。
想到这里,李迪劝慰道:“这官场上的路,你要么彻底不走了,除此外,不管你愿不愿意,就会被逼着走下去。前路凶险,若是不一鼓作气踏过去,这些凶险还是会找到你。更不用说,知应有如此盛名了。”
“李大人,你在京这么久,对朝中的情况,可有些了解?不妨给小弟说说,这样小弟去了汴京之后,多少也能避一些麻烦了。”
“京中吕夷简为首相,独揽大权,宋绶乃是词臣出身,手腕比不过吕夷简,虽为次相,实则只是修史,做些文词上的事情。陈尧佐为参政,主管天下之河务,故而身兼工部,鲁宗道则兼管礼部,御史大夫。”
“自御史台归了御史中丞范讽之后,鲁参政便只管着礼部了,御史之首,只是名义上的了。枢密使张奢,枢密副使有赵稹、杨崇勋,三司使则有户部司晏殊、度支司李谘、盐铁司胡则画。此外吏部有王随,审官院则是马解林。”
李迪为陈初六娓娓道来,朝中有权有势,能排得上号的人物,都梳理了一遍。这些人里头,有些人熟悉,有些不熟悉,听完之后,只是感慨道:“晏殊原来做到了户部司使,那现在应天府知府是谁?”
“晏殊之后则是宋绶,没过多久,宋绶直接调为次相,现在则是一个叫范仲淹的人,此人初授官职低微,但政绩了得,这些年屡屡高升,听说天子十分欣赏。”
“范仲淹……”陈初六笑了起来:“这人的确了得,他的政绩,我也有所耳闻。李大人在西京为父母官,政绩十分卓越,不久之后定能再度为相!”
“哎,知应这就有些言重了,不如,再多说几句吧?”
“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