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选一服众之人,三期,两年……”陈尧佐点了点头,算是对俞高宜的话比较认同,他又问道:“这服众之人,选出来没有?”
俞高宜头摇得像拨浪鼓:“没有没有,这次议事,本官也只是问问周边的各州县的情况,没打算定下来。选这人还需路府、更多州县一同商议,最重要的是朝廷同意。”
众人听了不由大骂,刚才明示暗示告诉大家,这服众的人就是他俞某人,现在却又说根本没选出来。但陈初六却并未揭穿此事,笑着问道:“制台大人所说不虚,眼下我等正在用午膳,准备午后再议,陈参政不如一起喝杯酒?”
俞高宜感激地看了一眼陈初六,也是点头道:“陈参政舟车劳顿,本官这就让底下人去重新摆宴。”
陈尧佐摇头道:“不用不用,避雨之时,已是用过了。本官与陈知府许久未见,倒是想借俞大人的酒,与陈知府喝几杯。”
“应当的,应当的……”
俞高宜与众人皆是不敢阻拦,陈尧佐与陈初六来到了刚才用饭的地方,站在桌前,看到桌上的菜色,陈尧佐脸色便冷了下来。
“本官来时,看到路上有许多衣衫褴褛、面有菜色的百姓在乞讨,可知本地并不富裕。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外头百姓饥寒交迫,诸位却在这里享用山珍海味,这恐怕有些不妥。”
陈尧佐又看了一眼,发现有两桌菜被吃得七七八八了,不由又道:“你们竟然还吃得下去,真不知如何说你们才是。你们看陈知府这桌,连筷子都是干的,可知人家心忧天下,寝食不安啊。”
在场官员都转头一看,陈初六坐在一张饭菜完全没动的桌子 前,满脸无辜的看着陈尧佐。自俞高宜以下,皆是瞠目结舌,这这这,这些可都是陈初六和他手底下人吃的!
但这要是说出来了,不久打了陈尧佐的脸?谁敢打堂堂参知政事的脸?
陈初六在一旁窃笑,还是当大官好,说什么是什么,说错了也是对的,无人敢反驳。像他这样,随便说什么,都有人上来抬杠。所谓铜牙铁齿,都是被他们那群杠精逼出来的,唉!
陈尧佐拍了拍陈初六的肩膀:“知应,不管怎么说,饭还是要吃的,多少吃两口吧?”
“吃不下了,确实吃不下。”
俞高宜受不了他这欠打的模样,在一旁提醒道:“陈参政,若是朝廷有旨意,还是先宣了旨再说……本官也等着恭贺陈大人的喜事,到时候一同敬酒也好。”
周围人跟着点头称是,陈尧佐沉吟片刻,找了个宽敞一些的地方,准备好了,陈初六上前领旨。
陈尧佐念到:“敕曰,责成河东路兵马粮草转运总督陈初六总管河东路河务整顿之事……各州、府、县,凡河务皆听命陈初六调动……河东路漕、仓、帅、宪各司,务必桴鼓相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