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是哪榜的进士,位列几名?”
“老夫是特奏名进士,难道你还看不起。”知州冷哼一声:“你要想和本官辩论,还得读几本书才行。特奏名进士虽比不得状元,那也是穷经皓首,积日累月读书读出来的。算了,本想启发于你,没想到……”
“呵呵,特奏名进士,那也叫饱读圣贤之书?那也叫穷经皓首?我看你的书是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陈初六大声斥道:“你只知道公道正义,可对眼前不公之事,不义之举,却视而不见。你也配说读过书,难道圣人教你的是偏听偏信吗?还说什么为百姓好,还说什么卫道守正,说什么公道正义,我看你就是祸国殃民的罪魁祸首!”
“你,你,胆敢……”
“难道我说错了嘛?”陈初六一句一句大声数落道:“苍蝇不叮无缝的蛋,你倒好,不打苍蝇却打蛋,你知不知道,走狗偷蛋可是不分有没有缝。”
“这群狗腿子,四处搜刮百姓的时候你不去主持公道正义,偏偏他们遇到了厉害角色打不过的时候,你就来主持什么狗屁公道正义,简直愚不可及!”
“一个特奏名进士,也敢说自己穷经皓首,这就是圣人教你的谦而有礼?老匹夫,你要是认真读了书,何至于成特奏名?”
“我东翁是连中三元的进士,也未敢说自己是什么饱学,你算什么东西,连兼听则明,偏信则暗的道理都不懂,你配说自己饱读吗?”
“啊,你,你,你……”知州老头一口气堵在了胸口,半天顺不过来。
“反了你了!”黄保长跳出来道:“敢把刺史老爷骂成这个样子,你是想造反吗!”
“慢着……”黄力把黄保长往后拽了回去,走过来道:“你说你是谁家里的?连中三元的状元,那不是太原府知府陈大人,你真是陈大人家里的?”
“什么?陈大人?”黄力底下的小喽啰,都是为之一惊,析州和太原府相隔不远,陈初六在太原府做的事情,自然传到了他们耳中。这其中甚至有几个人,是在太原府混不下去,才跑到析州来的。眼下听到陈初六的名号,自然是又敬又畏。
“不错,天下闻名的四为公,就是毕某的东翁。这次他差毕某押运一些粮草去北边,顺便办点差事,外面那匹官马,就是陈大人给毕某代步的。这几把刀,自然也是为了押运粮草才带着的,这外面毕竟有些乱嘛。”陈初六缓缓回到,便把之前这些人加在自己身上的几条罪状,一下子说清楚了。
“你有什么凭据吗?”黄保长恶狠狠问道。
“凭据?有!”陈初六笑着从怀里掏出,把一张公文丢了过去,黄保长接过来,旋转公文,看了好几遍。
“看懂了吗?”
“看懂个屁,老子特么不认字儿!”黄保长脸色一变,挤出笑来,将公文递到知州手里,那知州看了一眼,顿时冷汗涔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