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陈初六脸色一变:“这没有大水,为什么突然决堤了?!”
“卑职,卑职也说不清楚。”
“立即回阳曲!”陈初六吩咐到,此时吴思农的脸上,也尽是惊讶。他也没料到,这报复来得如此之快。
回到阳曲只好,陈初六才弄清楚事情,并非是决堤了,而是有一段河堤破损严重,阳曲知县邢学林就打算将这一段河堤挖开,再重新修筑一遍。这在以往是不敢相信的,只有在陈初六手底人力财力这么充足的情况下,才能这么大范围整修。
可挖开这一大段河堤之后,却天降怪事,堆积在河岸不远处的物料,全部被烧毁了。泥土、石头固然没有问题,但大量的木料,却被烧个一干二净。就连大量河工的口粮,也全被烧成了灰。
这可不得了,这写物料不是一天之内能筹集的,这是阳曲县储存河工物料的地方,这里的物料想要重新筹集起来,不仅需要很长的时间,还需要一大笔的钱。
眼下这种情况,那是既没有时间,更没有钱。陈初六站在被烧毁的物料场,看着这地方发呆。
辛辛苦苦几十年,一夜回到解-放前。压成本,拓市场,好不容易用石炭赚了一些钱,现在全赔进去还不够。
若是在入冬之前,修不好这一段河堤,就会误了时辰。哪怕明年汛期前抢修好,这外堤也是不稳固的。只有经过一个冬天的寒冻,外堤才能牢固可靠。
一旦到了汛期,决堤了,大水淹了这一府百姓,那陈初六这暂代知府,也就是当到头了。哪怕朝廷上赵祯会保住他,可他心里留下的魔障,却永远无法消除,从此一蹶不振。
这件事情,是真如吴思农所言,是那个林孔目捣的鬼?可他一个小小的孔目,怎么会有这么大的胆子,在这上面下手?
还是说,是狐冲山那边的人,趁机下了这次黑手?如果是这样,就算拼了这条命,也要把狐冲山给除掉。
这是在拿阳曲数万百姓的性命在玩火!
陈初六冷冷地看着废墟,心里纠结之时,邢学林从远处走来 ,嚎啕大哭:“陈大人,下官死罪,下官死罪!”
看到邢学林,陈初六心头闪过一丝恶念,那就是拿这个当成替罪羊,但这种恶念,也只是一闪而过,他将邢学林扶起来道:“邢大人,物料场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可知道?”
“唉……”邢学林一时不知从何说起,只是捶胸顿足,长吁短叹,半晌之后才缓过气道:“別驾,下官虽死不足以抵罪,但这件事情蹊跷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