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曲码头上江风吹过,人群里走出来一个男子,穿着最朴素的衣服,带着土得冒泡的毡帽,扛着一把铁锹。脸上盖着一层灰尘,黑黑的,牙却很白,咧嘴一笑,给人一种十分自信的感觉。
刚才红衣男子想要夸耀自己手里有埠头,被这他无情的嘲讽,紧接着这男子在大家的注视下,继续道:“有钱就送,没钱还出来沾花惹草,俺看你就是个棒槌!”
人群中也起哄道:“舍不得孩子套不着狼,有本事白送给人家姑娘!”
“这点本都不肯下,装什么有钱人!我看人家姑娘这身家,还不一定看得上这点东西呢~”
“你,你特么谁啊?”红衣男子气急败坏,瞪着这个搅局者吼道。
“俺就是一个挖煤滴!”扛着铁锹的某人光脚不怕穿鞋般喊到,红衣男子顿时感到无力,对方但凡有点势力,他都能有办法收拾他,可现在对方是个泼皮无赖的小民,当着这么多人,他还真没办法。
红衣男子只能大声斥道:“挖煤就好好去挖煤,多管什么闲事?”
“咦~这话说得,这地方又不是你家的,这是官府的,你能来,俺就不能来?”扛铁锹的男子继续用一口夹杂着各种口音的话嘲讽到,听起来土得掉渣,但却很有理。
“我不跟你废话。”红衣男子转过身,道:“姑娘,你看到了吧,穷山恶水出刁民,没想到在这里遇见这么个人,没有吓到姑娘吧?”
赵雅这时却没时间搭理他,而是含情脉脉地看着那个扛着铁锹的男人,不止是她,旁边两个女子也如此神情。这扛铁锹的不是别人,正是陈初六!
红衣男子受到无视,脸立马黑了下来,顺着赵雅的目光看了过去,发现陈初六也正在盯着赵雅看,于是冷哼道:“挖煤的,你一个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不知礼数的东西,还看什么看,再看就别怪本公子替几位姑娘把你眼珠子挖下来了!”
“啥,挖俺眼珠子,凭啥?”
“因为你没廉耻,子曰发乎情止乎礼,男女……呃……说了你也不懂,总之你不能盯着这么看。要是不想死的话,赶紧给我滚远一点。”
“可,可,俺要在这里接俺婆媳,俺要是走了,俺婆媳该急了。”
“你也有婆媳?”红衣男子大笑起来:“谁会傻到嫁给你,你的抱着棒槌睡觉吧?”
周围人也是一并大笑起来,揶揄道:“难不成是哪家男的没用,管不住自家婆媳在这里找你做野鸳鸯?”
“你,你们凭什么空口污人清白!”
陈初六这下可怒了,提着铁锹走上前,吓得红衣男子连连后退,指着道:“你,你想干什么,我可警告你,这一篇我有……”
“打起来,揍他!”周围人喊到,只见陈初六提着铁锹走了几步,一把推开那红衣男子,冷哼道:“起开起开,俺婆姨来了,别耽误俺接婆姨回去生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