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我跟你拼了,你让我做事,还要派人给我下毒。”温惠吵吵着进来大喊大叫道:“大人,別驾大人,我招了,我全都招了。就是这个温志,杀子奉母的事情,是他让我散布的。刚才我押去了牢房,他带着东西来看望我,给我下毒!”
“你,你血口喷人!”温志显然是吓得不轻,那几个讼师,也脸色再变,指着温惠道:“大人,这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他的话断不可信!”
对于这两边的话,陈初六其实一个也不信,而是问道:“黑子,事情到底如何,温惠真的被毒死了,那怎么又活了?”
“少……大人。”陈长水看着那温志冷冷道:“这老小子一来,我就觉得有些不对劲,想必是牢头不敢阻拦他,他赶到了牢房,给了温惠一些吃食和酒。我紧随其后,等这老小子离开之后,我进去一看,刚好遇见温惠中毒。好歹我还懂些门道,给他催吐了,捡回一条命来。”
“哦,原来如此。”陈初六点点头笑了,这还真是刺激,但现在又该轮到他得意起来,一拍桌案道:“姓温的,从实招来,不然本官让你好看!”
“哼!招又如何,不招又如何,难道你还能把我怎么样?”温志说完,转过身去就要走,几个讼师紧随其后。
“站住!”司户参军站了起来,看了自己心腹一眼:“将他们统统拿下!”
这就是那温志有些糊涂了,这么当着百姓的面咆哮公堂,不是针对陈初六一个人,而是蔑视官府,这岂能容他胡闹?不管怎样,明面上总要先逮捕的,不然让其他百姓怎么看?可这个时候温志却急着要走,一旦被扣下,就会引起连锁反应。
温志被拦住了,回过头厉声道:“谁敢拦我,我让他不得好死!”
陈初六大手一挥道:“老贼子,还敢猖狂,给我拿下,押到牢房严审!其余几人,分开关押,分开审问。不,押到府衙,本官要亲自审问。”
说到这里,司户、司理两位参军松了口气,又对陈初六无比敬佩。温志这人用心可谓险恶,无论陈初六对杀子奉母一事怎么判,他都能把陈初六抹得一团黑,然后赶走陈初六。这等把温志押去了府衙,就是陈初六自己挡下了风险,独面凶恶。
温志、温惠这群闹事的,先押下去了。堂外的百姓,看得起兴,官府出了笑话,甭管谁出的,大家都爱看。这时陈初六也颇没面子,便道:“本官难得来一次,李司户,你代管阳曲,听说还有不少积攒下来的案子,不如今天一并审了吧!”
“呃,別驾,还有四十卷。今天出了这件事,怪让人不高兴的。大人要不要休息一下,过几日再审?”
“谁说不高兴了?今天正是高兴的时候。”陈初六笑着站了起来,走下堂来,走得离百姓很近,这时百姓都是弓着腰,司户、司理参军也跟着走来了,陈初六笑着问道:“刚才那姓温的演戏,父老乡亲们可都看得很开心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