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众人听了钦差盛理全念的旨意,都愣在了当场。
撤张秉的河东路马步军总管,还把河东路马步军总管府给撤销了,转眼将改为了河东路马步军粮草转运总督府。总管变为总督,这是一大变。马步军变为马步军粮草转运这是第二大变。
“管”是管着,“督”是监督,名头是总督就不如总管,但两个人都是一把手。从总管降为总督,表示这一官职的地位下降了。从“马步军”变为“马步军粮草转运”,那就是从一个统率,成了押粮官,这权力被压缩了不止一点半点。
从此以后,河东路在没有军事上的主管,只有军需上的总督。朝廷这一招,可算是神来之笔,既弹压了当下张秉的气焰,还彻底解决了今后的太原府军政一体的大问题。而就算这样,陈初六是少尹,开府辟署掌握了财权,眼下又兼了一个这个总督,立马就成了炽手可热的大权人物。
对于张秉而言,这只是收到了一个信息,朝廷那边已经下了大的决心,非要除他不可,他也有这个自知之明。与钦差斗,他的胜算还在五五之间,可和整个朝廷对抗,他知道斗不赢。
张秉一屁股坐在地上,盛理全斥道:“本官这几天微服私访,暗中查得铁证如山,太原府知府张秉,有八条大罪状!”
“其罪一,横征暴敛,鱼肉百姓!”
“其罪二,独断专行,凶煞酷阎!”
“其罪三,私贪公费,中饱私囊!”
“其罪四,勒逼豪阔,搜刮卑贱!”
“其罪五,轻敌冒进,御敌无方!”
“其罪六,为官不仁,逼民为贼!”
“其罪七,徇私舞弊,欺瞒朝廷!”
“其罪八,淫纵无检,贪赃枉法!”
“此八条之外,还有陈大人说的,你私自杀害良民、囚犯,挖其心肝喂猫,实乃禽兽之所为。如若查实,你就是夷三族,也不能平人神之愤。来人,将张秉拿下,扒去他的官服,锁起来,待查明事实,择时斩首。”盛理全说完,将这八条罪状扔在地上,外面的衙役叫喊着冲了进来。
“不!!!我不甘心!!!”张秉的脸扭曲起来,大喊道:“我不会让你们得逞的,我要将三交口的事情捅出去,鱼死网破,让你们都不好过!天子,天王老子我也让他尝尝厉害!”
“什么?狂悖!还敢污蔑天子,掌嘴!”陈初六指着张秉斥道,马上窜过来两个衙役,看那个手满是老茧,就知道是拿过刀枪的,几个大耳刮子,在张秉脸上刮过去,就留下道道血印子,跟鞭子抽过一样。
张秉年纪可不小,六十岁的人了,被这么抽了几个大嘴巴,半条命就没了。只见那两个衙役,突然手势一变,阴招来了,抓住张秉脑袋,往下巴来了一勾拳,当下就打掉了半张口的牙齿,趴在地上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