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陛下,臣等来了最少一个时辰了,可值殿的人不让我们进来,说是朝中有大事要做。陈大人来了,才把我们带进来。”都水监的人启奏道:“陛下,连夜大雨,河水暴涨,上游恐有更大的大水,下游经受不住,必须要想办法泄洪。”
“水情如此紧急,为什么值殿不让进!”赵祯怒斥道:“他是不是和薛度串通一气!”
太后起来,拦住了赵祯,对下面的人道:“陈尧佐不是连夜去巡堤了吗?拟旨,命陈尧佐统揽治水,候叔献为副,一概泄洪、固堤大事,全由二人负责,京畿及各地官府全力配合。”
“臣等领旨!”
“知应,多亏你把他们带进来,要是等出了水情就晚了。”赵祯环顾一周,看向剩下的群臣道:“你们看看,什么叫忧国忧民。”
“陛下,陈知应已经来了,正好让陈知应说清楚那些事情。”
太后在一旁道:“皇儿,你若是为陈初六好,就趁早把事情说清楚。”
赵祯悻悻坐回自己的座位:“说清楚,可笑,可笑至极,一个人如何说得过几十上百人?”
从太后到底下的大臣,都觉得脸上无光。但太后却给了吕夷简一个眼神,让他不论如何,顶住压力,把陈初六黑出翔。
吕夷简拿了一份弹劾奏章出来,问道:“平公主下嫁陈家,汝命其出入庖厨,毫无宗室之尊,这可是真事?你娶三位次妻,冷落公主,这可是真的?”
“不错,都是真事。”陈初六镇定自若道:“公主的确去过厨房,作为妻子,难道不应该相夫教子嘛?再说了,不止她去,家母也常去,公主只不过是给家母打打下手罢了。难道说,因为她是公主,就要家母烹饪给她,就可以不守孝道?呵呵,在我陈家,从来没有过这种长幼无序的时候。”
众人听了无不点头,这话没错,是读书人的骨气。百善孝为先,公主下嫁,那也得先守儿媳妇的规矩。
陈初六又淡淡地道:“娶次妻的事情,这是何其平常,有必要大惊小怪嘛?自古以来,夫为妻纲,难道我娶小老婆,还要问她,这还有没有天理了!即便是公主特殊一些,但娶次妻的事情,都是公主答应了的呀,甚至还是公主主动要求的。”
吕夷简愕然,制止了大家向陈初六投射羡慕的眼光,从手中的奏折中翻了一阵子,找出来一件靠谱一点的,问道:“有人呈报,你家中资产不下八十万,与小民争利,这总不假吧?”
“呵呵呵,我家的产业,吕相也有参股呀。”
“呃,这件事情不问了。”吕夷简仓促又找到一本,道:“你,你,在宫内昂首挺胸,过大庆殿不趋走,这总是真的吧?”
“这倒是……”陈初六点点头,上前一步,在赵祯面前道:“臣这里有一封自陈表,上面写了臣这些年的罪过,请陛下降罪。”
“什么?自陈其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