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正是要商量吗?”
……
陈初六看着枢府与三司各抒己见,心中也在细细思考。张奢想要增强军备,用的办法是扩军,人多力量大嘛,扩军自然是最直接的增强军备的办法。
但扩军一事,弊端极多,这样增强军备,无异于信鸠止渴。数十年数百年之后,宋朝兵员越来越多,然而善战之师却没有一支。
可张奢的目的,却不是为了这个,而是为了消除军队中吃空饷的问题。军队吃空饷,众所皆知的事情,这也不是张奢一任枢密使的错,是经年累月的弊端。张奢借扩军的机会,将空饷给除去一部分,补入一些真兵员,这的确能提高军队战斗力。
三司的人,未必不知道这个,他们反对,可能是还有一套他们自己的方法没说出来。陈初六冷眼旁观,只见两边的人叉着腰吵了半个时辰。枢密院的人少一些,有没有陈初六这种一个打十个的王者镇场,气势弱了下去。
鲁宗道适时制止了大家无意义的相互指责和推卸,静了下来,吕夷简侧过身问道:“知应,你可有良策?”
陈初六淡淡地回到:“呵呵,下官才疏学浅,应向诸位大人请教,只带来了眼睛和耳朵。”
吕夷简干笑一声,又试探性地问道:“陛下差知应前来,难道就没嘱咐交代几句?”
“没有。”
陈初六依旧摇头,吕夷简叹了口气,放眼底下,拈须道:“方才三司的人,将扩军一策说得漏洞百出,莫非你们另有良策?”
“吕参政所言正是!”户部司一人走了出来:“下官有一点浅见!”
“姑且说来。”
“下官以为,扩军之事,全然不用。自古有言,兵不在多,而在于精!裁汰旧军固然可以,可补其子侄入军,再加以训练,亦能增强军备。除此之外,强兵之法,在器、在将!”
鲁宗道与吕夷简听了,都是点点头,这个办法,至少听起来还不错,至少现实一些,便询问道:“在器,在将,这是何意?”
“两军交战,弓弩远射者得利,刀枪尖锐者得利,车马便利者得利。故而,可令各地打造精锐兵器,送往边关,此曰以器强军!”
“有句俏皮话,叫兵熊熊一个,将熊熊一窝,若是统兵之将,不知兵事,便是千军万马,与冢中枯骨何异?然当今选将之法,大多荫补。”
“武臣从横行以上,每年荫补一人;自诸司副使以上,每三年荫补一人,这些荫补子弟,上不得马,拉不开弓,试想这等人如何能为带兵之将?故而下官建议,仿唐旧制,增设武举,召天下善武之人,统兵为将!”
张奢听完,早已经鼻孔冒火,攥紧拳头,重重地锤了一下桌子。三司使张胖子、甘老抠、贺半瞎相视一眼,怡然自得地靠在椅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