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天来,陈家上下都不准提农业相关的知识。什么泥土啊、草地啊、谷子啊、果树啊都在禁言名单,甚至是“肥”肉都不能叫肥肉,叫“不瘦肉”。实指望陈初六一觉醒来,把这事儿给忘了就好。
家下人战战兢兢,把少爷起床的这一堆程序服侍完了。果不其然,陈初六压根没去找昨天那菜地,就待在了房里。周氏、陈守仁听了高兴不已,走过来一看,却发现另有奇怪之处。
陈初六是没去外面锄地种菜来着,但也没去找几女准备生二胎,更没去陪刚出生的陈小虎。而是躲在黑屋子里面不出来,也不知道搞些什么鬼。一打听之下,听下人们说,昨儿个晚上,少爷要了两斤黄豆,生的,拿到房里不让人看。
周氏更怕了,昨天在外面发疯种地,都不愿拦着他。反正陈初六也是指挥者下人们做这做那,不耽误什么也不会伤到哪里。可这生黄豆,是有毒的。吃了生黄豆,不要一手掌那么多,准犯恶心 ,上吐下泻,头晕目眩。
虽不是什么重症吧,但陈初六可要了二斤。他要是“疯”起来,全吃下去,那也不是小事。
陈守仁咬咬牙:“他娘,没办法了,只能试一试我的老办法了。”
其余人一见,急忙拦住:“老爷慢着,少爷拿了生黄豆,还没说是要吃呢,先别急。”
陈长水也是道:“没错啊,要是少爷只是拿过去数着好玩,这应该值得高兴啊,比昨天那病可轻了不少。”
众人点点头,这么一想也没错,是轻了不少。可作为父母,陈守仁和周氏还是放心不下,周氏跺跺脚下决心道:“都说母子心连心,他是我亲生儿子,就算是疯了,也不会不认我这个娘。我就亲自去问问他,不然这叫我如何安心得下!”
“这么等下去,也的确不是办法。”陈守仁摇摇头道:“就去问问,看那臭小子到底在搞什么鬼,要是不说,直接上拳头。”
“呀,你就知道动粗。”
“不动粗怎么办?你能说得过他,我可是听说他在宫里骂吐血过别人,跟他就不能动嘴,就得先动手。”陈守仁说着,是往陈初六所在的那小黑屋走去了,周氏也赶紧跟上去了,其余人愣了一会儿,也不紧不松跟上去了。
周氏快走一步,走到陈守仁前面,刚要推开门,却见陈初六把们拉开了。陈初六吓了一跳:“哎呦,爹,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呢?”
“嘿嘿,儿啊,娘有件事要问你呐。”周氏笑道,挽住了陈初六的手臂,生怕陈守仁上拳头。
“有事啊,那进屋去说吧,这里风怪大的。”陈初六笑道。
哦?正常啊,还体谅自己娘少吹冷风,知冷知热的,不像疯子嘛。可躲在房里数黄豆干嘛,难道是在练传说中的那个葵花宝典?众人是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各自回去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回到屋子里面,点燃了炭火,喝了一杯热茶。周氏才试着将疑问问了出来,陈初六一听笑了起来:“娘,您多虑了,我做的这些事情可不是乱来。相信儿子,等个把月就能让你们尝尝我种的蔬菜,是鲜绿鲜绿的,不是腌制的哦。”
陈守仁呵呵冷笑一声:“不信,臭小子,你想尝尝爹刚硬刚硬的拳头吗?”
周氏瞪了一眼陈守仁:“一边儿去,我信我儿子的。”
又转过身来,挤出一丝笑容道:“儿啊,娘是信你的。可这大冬天的种菜,这打到天边也是没理的呀。你做这些事情,唉,娘不好多少,就是担心你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