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是传说中的坏蛋,号称临川第一恶少陈麻子。
现在则是截然不同,坏还是坏,却是另外一种令人着迷的坏了。临川城中,不少待字闺中的女子,都是悄悄打听陈初六的模样。一时间,街头行尾,又对陈初六议论了起来。
议论来,议论去,他们发现陈初六之前做的事情,都是无稽之谈,强行加上去的。偶尔几件似有实锤的,也都找不到证人了。所谓物极必反,陈初六临产第一恶少的名头,正在快速扭转。此时,外面传言,陈初六是临川第一美男。
美男不美男的,陈初六不在乎,男人长得好不好看有屁用,行不行才最重要!现在他忙着带着自己一母同胞的弟弟四处玩呢,当然,秋天要到了,秋试也快要再次举行,这次参加秋试的是陈初六的得意门生,刘沆。
三年前,刘沆来找陈初六要取保去考州试,结果写下来的诗文忒不是玩意儿了,就被陈初六扣押在这里了。每天读书,死读书,读来读去,读了三年。这一日,陈初六为他出了几道题,他一做出来,差强人意,但考州试是可以一试了。
大街上,陈初六站在街口,刘沆执弟子礼站在他面前,手捧四书,周围人都围着看着。陈初六厉声喝道:“你此去州试,若是未登甲榜,就不要回来见我了,太丢人了!”
刘沆乖得跟小鸡仔一样,忙忙点头:“是,先生授业之恩,学生没齿难忘。”
“唔……尽量考好一点,不要丢了我的脸。”
刘沆背着包去了,周围人唏嘘,唉,这孩子傻了,被陈初六关了三年,能不傻吗?
周围的小女子,凑过来摆花弄柳,搔首弄姿,装作怯怯地问:“初六哥哥,我们也想考科举,你也把我们关在你房里读书,每天拿戒尺管教我们吧。”
“去去去,被瞎闹。”陈初六大汗,掩着脸逃跑了,寻思着要不要去找辆马车压一下,毁毁容?这群妇女们,管不了他们了……
除了刘沆,周俊也要考试了。考了三年县试,一次比一次差,考得他都害怕了,这一次他都是被棍子押去考场的。但这几天,陈初六教了他几个破题的方法,希望能有所帮助。陈初六也的确查看了周俊的功课,这三年来,不说苦读,但至少是勤读了,以他的水平,如果发挥得好的话还是容易的。
数日之后,便县试发榜了,周俊低低取中了县试,补入外舍。周家觉得甚是光荣,在街上摆了十七八桌,庆祝了一番。而周俊也是十六七岁的年纪了,此番容光泛发,一改之前中二的毛病,变得沉稳了不少。也许,这才是周家想要开宴会的真正原因吧。
陈初六也要马不停蹄的赶赴洪州府了,一年一度的岁试还是要参加的,不然等了好几年的发解入贡机会就这么被顺延了。来到了洪州府,此时刚好是州试结束,开始发榜的时候。
只带了陈长水,没带盼儿巧儿他们。陈初六怕坐在马车里面,这么狭小的空间之下,六目相对,会把马给震累死的。
洪州府里,还是和往常一样热闹。百姓们都是挤去了看榜,一主一仆,自然也是来到了发榜的地方,想看看刘沆考得怎样。榜上写的是座位号,但在一旁开庄的人那里可以很快查到前十名是谁。
前十都进不了,陈初六就装不认识。黄鼠狼下崽,王小二过年,徒弟不如师父,那有什么好骄傲的。在师承关系中,徒弟被当成了师父知识技巧的完全继承者,徒弟本领,就表示师父本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