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一看,只见一个背影稍微有些胖的人站在那里,陈初六觉得眼熟,可怎么也想不通。待他转过身来,陈初六惊叫出声来了:“你是,王贯之!”
“小友,正是老夫!”王贯之笑道,这一笑,当年那油腻土财主的模样便出现了。
“在下陈初六,方才失礼了,拜见王老爷。”陈初六拱手作揖。
“啊,无妨无妨,没想到你也入学了,还到了这里。”王贯之有些感慨道:“当初你在我们家里,我哥哥斥责我,让我读书。若不是你,我怎么知道圣贤之礼?呵呵,如今三年多了,我也要来搏一搏这功名看看!”
“王老爷必定高中!”陈初六笑道,他知道王贯之乃是进士,按时间推算,应该就是这个时候差不多了。
王贯之摆摆手,又拿出一封信道:“刚好,我大哥那边来了几封信,其中一封,就是给你的。未曾想,今日在此遇见。”
陈初六道了声谢,接了过来,并未急着拆开来看。又叙了些闲话,施文重等人也是看完了相。那些看相的人,不过是说几句吉利话而已,会个十七八句吉祥话,就能在这里摆一天的摊。
施文重走了过来问道:“初六,相师怎么说的你?”
“相师,我没去看相。”
“呀,这怎么行,这孔庙的相师,都是孔圣人庇佑的人。他们说的话,都很灵的。”
“他们见人都说高中,哪有那么多高中的?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从未听说有人靠拜孔子取中进士的。”陈初六说完摇摇头。
施文重吃瘪了,撇撇嘴道:“那可不一定,也许只是他们并未说明罢了。”
那王贯之笑了笑,拍拍陈初六肩膀道:“初六,你能悟道这一点,进学科举的路子,算是走对了。”
说完,只在孔圣人面前上了一炷香,也就离开了。上一炷香,不是祈祷,而是弟子尊敬师长,也是后背尊敬先辈,是君子之礼,而非鬼神之事。
施文重在一旁只是摇头,照样和别人一起讨论相师的祈文去了。陈初六也上了一炷香,在孔庙四处走了走,看看立在孔庙四周的碑文,对联,文章,就当做一次开拓眼界的机会了。回到客栈,打开了信便看了起来。
这信是王肃之在汴京发来的,信的开头,先是感谢陈初六。
一谢陈初六教了他太极拳,强身健体,到了汴京之后,王夫人怀孕了。二是谢陈初六指点迷津,告诉了他们家的危机,在那天强势扭转之后,他避开了某个危机。这个危机并未明说,但从信中看得出来,好像对他王家还是挺重要的。王肃之也重新补了一个官,不大不小,但仍旧是不凡了。
信的末尾,王肃之让陈初六好好念书,将来去汴京科考,可住在他们家里。絮絮叨叨,家长里短,至于其他,并未言及多少。
陈初六叹了口气:“唉,我还真是天上的金童,不过不是驱邪的,而是送子的。赵侍郎家里也有怀孕的,这家里也有怀孕的。咦,这是什么……”
信封里面落下一小片纸,上面写道:彭于晏,你给我等着,大骗子陈初六,我一定要铡了你!
弯弯扭扭的字,竟给人一种迎面扑来的杀气。这应该就是王雨溪了,说起来,三年多没见她了,不知道她是否和盼儿、巧儿一样,嘿嘿嘿……齐东强,隆冬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