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了晚饭,又叫店家烧了一大桶热水,洗完之后,客房也差不多收拾好了。里面仍旧是摆放着一些杂物,不过不打紧。床铺好了,两张桌子,两把椅子,看得出来有些陈旧,坐上去感觉还行。床铺够大,铺的被子没有稳定,床板不响,一切都算可以。
把房钱交付了,又交了一贯钱,当做房钱。这一路上走过来的,偶尔坐船,陈初六就算练了三年的武,也是撑不住疲惫。好在两个人都没多大个子,早早便歇息了。
施文重那一行人,是“考场熟客”,自然还要去交游,去饮酒作诗。但为了不尴尬,不约而同的便忘记了陈初六这小兄弟。
翌日清晨,陈初六照常醒的很早。先找个地方打了一套拳,又读了一会儿书,陈长水才醒来。店家有提供大饼,宽汤做早餐,只算三文钱一顿,二人吃了。
这时,施文重等人从楼上嚷嚷着下来了,瞧见陈初六,咦了一声道:“初六,你起如此早做什么?”
“这不是要考试了吗,我准备把之前的文章都读一遍,做点准备啊。”
“初六,你这可不对。还有不到七天便考试了,此刻读书还有什么用?”
“啧啧啧,毕竟是第一次来嘛,不想拿个太次的名次回去。”
“初六,劝你一句,读书不是临时抱佛脚能成的,这七日还是养好精神吧。”
众人劝道,陈初六摇摇头:“临阵磨枪,不快也光。我要是没考好,我娘说了,要抽烂我的屁股。”
“你读书科举,又不是为了保屁股……”
众人轰然大笑,笑完之后,有人道:“临时抱佛脚是成不了的,诸位,我们不如去孔庙走走,抱抱孔圣人的脚。”
“有理!”施文重道:“初六,咱们一起去吧!”
陈初六低头一想,去看看宋朝的祭孔风俗,也是妙极。先生说了,我不能每天抱着书死读,要去见见世面,看看人情世故,才能把文章,把诗赋做出气韵来。人生百味,气象万千,融入天地之间,便是大诗人,大文手。
陈长水跟着,便一路到了孔庙。科举是古代读书人唯一的出路,孔子又是儒家的圣人,孔庙的香火自然是鼎盛了。一到考试的时候,来这里的人,更是摩肩接踵。
“唉,怎么就没有吃的呢?”陈初六四处瞧了瞧,陈长水也是叹气道:“没有卖吃的,尽是相师呢。”
相师就是算命的。
施文重等人都是凑过去看相,陈初六撇撇嘴,你们是没见过妙羽真人呢。说到妙羽真人,陈初六低头有些想那个老头了,也不知道他云游天下布道,又骗了多少人家。
“这位小官人,可是陈初六?”一个书生走到了陈初六面前问道。
“哦?这位年兄是……”陈初六上下打量了此人,脑海中却并没有此人的印象。
“哎……你不认识我,但你肯定认识我家老爷。”书生做了一个请的手势,陈初六见这里人多敞亮,不太可能是拍花子的,便和陈长水一并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