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察(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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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洗完出来的时候林青末还顶着一头辫子没拆,趴在床上看手机,可爱得不行。

陈因坐有心闹他,小心翼翼地绕到后面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脚腕。

林青末鱼儿似的动弹了一下,没挣动,别过脸瞪他。

“吓我一跳。”

他的拇指摩挲着凸起的踝骨,笑着说:“房间里就两个人,有什么好吓的。”

林青末被他弄得痒,不住的往里蜷腿,陈因坐松开他,利落地爬到他身侧躺下,问他:“下周假期什么安排?”

“不知道。”林青末摇摇头。

三天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陈因坐计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试探着开口:“一起出去?”

“去哪?”

“看你想去哪。”

“我考虑一下,”林青末打了个哈欠,转过身用背对着他,“现在我要睡觉了。”

今天课满,中午没睡上觉,他早就没电了,大半天都呆呆的。陈因坐跟他不一样,是天赋绝伦的短睡眠者,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精神气十足,现在远不到他的睡觉时间。

陈因坐躺把灯拉了,等林青末入眠。

这段时间他已经对某人的入睡频率了然于心,轻手轻脚地把背对自己的人翻过来。

林青末睡觉时安静,呼吸都很清浅。明明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今天不知道怎么,回忆起他乖乖被打扮的样子,心里蚂蚁爬似的。

牵也牵了,抱也抱了,撸也撸了,唯独花瓣似的两片唇,还没衔过。

阴差阳错到底不算,虽然行为流氓了点,但陈因坐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纯洁的,他坚信初吻有重大意义,打算在表白后光明正大的亲个够的。所以现在就是百爪挠心,也要忍着。

但是收点利息聊表慰藉还是可以的,他撩开额前颊边的碎发,寻找着一个不至于让自己的鼻梁戳醒他的角度。

最终他仰起头,轻轻地吻在了他的鼻尖的眼皮上,像风抚过树叶。

睡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陈因坐愈发放肆。伸出一根手指悬在他紧闭的双唇上,时轻时重地摩挲。见林青末毫无反应,甚至变本加厉地把手指伸进唇缝,抵住闭合的贝齿。

他不抽出手,乍一看倒像是林青末含着他的手指不放了。被自己的想象乐到,在黑暗中他用气音笑了笑。

“唔…”

睡梦中的人似有所感,含糊不清的呢喃了两下,把他的手指吐出来了,不安分地翻了个身。

陈因坐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自己的指尖。

他看着往怀里弓起的脊背,没再挪他,用手臂紧紧环住林青末的腰,强词夺理地说:“睡着了还不乖。”

乖…什么?

背对着他的人,抿了抿嘴——似乎还有残留的异物感——在黑夜中睁开了一双惊疑茫然的眼睛。

第二天陈因坐又问起他去不去玩的时候,林青末含糊其辞的拒绝了。

他脑子里乱乱的,一直回忆起半夜陈因坐的手指抚摸嘴唇时的那种感觉。

他是想要…亲自己吗?

或许他只是太无聊了,你想多了。

可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落在脸上的触感温热柔软,除了嘴唇似乎没有别的可能。

远超乎正常的友谊尺度林青末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但他的朋友太少了,没有可以参考的标尺,每有疑虑就被陈因坐连哄带骗的打消了。

有点难以自欺欺人的林青末今天显得格外沉默,他一上午没开口同陈因坐说几句话、中午吃饭还找借口跟他分道扬镳。

“我可以坐这里吗?”

林青末抬起头,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端着盘子站在他面前,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是不认识的人。平时坐在对面的永远是陈因坐,他还没遇到过拼桌的人。虽然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对吃饭,但他也不善拒绝。

在他老老实实地打算点头时,半途插进一句熟悉的声线: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

面前重重地放下一个餐盘。

陈因坐站在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说不上生气,但也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

他拉开椅子神色自若地在对面坐下,好像刚刚林青末没有跟他说过自己不吃饭先回去了。

“在想什么?”

林青末不答,他耐心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末末?”

“没事…”他慢吞吞地把嘴里的饭吞下去,两人沉默无言。

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宿舍,林青末捏紧了手里的书,想开口又放弃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又当又立,既不想搭理陈因坐,又害怕陈因坐不搭理他。

不管怎么拖,宿舍到食堂顶天也就走十五分钟路,陈因坐打开寝室门等他先进。

门刚合上,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换鞋,袜子踩在地板上,里面的脚趾不安地蜷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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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姿势,脊背抵在墙上平整而冰凉,身前的男生比他还高了大半头。

“怎么这么不开心,”陈因坐捏他的下巴,神色无奈,却极富侵略感地凑近,“看着这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大早闹脾气的人是我呢。”

林青末咬着唇不说话,因为皮肤白,眼眶周围漫上一圈淡粉就格外明显,嫩花瓣似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到底怎么了,末末,”他放软语气,“告诉我,好不好?”

“不是你的错,”林青末别过脸,“我没事,今天心情不太好。”

“说谎。”

陈因坐出其不意,一个抄手捞住他的腿弯,把他横打抱起。

“你干什么——”突然腾空,林青末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脖子,又挣扎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径直往床上走去。

陈因坐嘴上说不放,但是却松开了手,动作不重地把人扔在床上,握住脚踝顺手把他的袜子脱了丢开了。

“现在可以好好说了吗。”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林青末用手撑着坐起来,他想下床但又没穿鞋袜,便不自觉地往后退。

陈因坐抱臂看了一会他的动作,在床上膝行几步,把他逼到床角退无可退的的地方。

看着他因为自己凑近下意识的闪躲,陈因坐福灵心至,盯着他的眼睛,笃定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仰头问,眼带懵懂,心里却有了隐隐约约的预感。

陈因坐盯了他一会,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接着欺身而上,单膝跪在床上,卡在他的两膝之间。

高挺的鼻梁接近,又在即将触碰时悬停,呼吸交融。

四目相对,林青末敛下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徒劳无功地拉远纠缠的距离。

“干什么?”

“我喜欢你。”

——两人同时开口。

空气好像凝滞一般,胶着、黏腻。林青末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幻梦之中,几次启唇,悄悄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林青末,我喜欢你。”

陈因坐俯下身子,重新自下而上地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心里朦胧如雾的猜测切实着地,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这下真的没有办法再逃避,林青末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些反应。

陈因坐说,自己喜欢他。

意料之外吗?不。意料之中吗?不。高兴吗?不。厌恶吗?也不。

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

绕是陈因坐,也被他这句谢谢搞蒙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紧接着他就从林青末的神情中看出同样的茫然。

他收紧手臂,两人拥抱在一起,胸腔里过速的心跳相互倾听又共振。

“我这样,你抗拒吗?”

这不过是他们相处的日常。

林青末摇摇头。

“这样呢?”

他侧过脸,含住了林青末的耳垂。

这个举动略微出格,耳廓一片湿濡,嘴唇温热,舌尖舔过,蛇般灵活游过耳廓,似乎找到了新的敏感点,林青末半边身子都软了。

“不…”他含糊不清地说。

陈因坐笑了笑,伸了伸握拳太紧而僵硬的手指,捧住他的脸,可以感觉到那掌心出了汗。

他顺着耳朵流连到颈侧,直起身说:“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末末?接受你就亲亲我,不接受就推开我。”

林青末既没有亲他,也没有推开他,他的的手攀住陈因坐的肩膀,眼里像是起了雾,又不流淌。他闭上眼。

陈因坐的目光蜻蜓点水般略过他微张的嘴唇,在眉心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不拒绝是接受吗?陈因坐不知道,但他只想这样理解。

“你是同性恋吗,陈因坐?”

林青末问。

“不算吧,我只是喜欢你,末末。”陈因坐失笑,“最想问的居然这个吗?”

“不是,”他摇摇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因坐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林青末摇摇头,“没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

比起陈因坐自己是那么不起眼,不太聪明也不上进,没有什么优点,除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遥遥地望像晾衣杆上飘摇的衣裙。

原本整洁的床已经凌乱不堪。

几件衣物随意地丢弃在床上,顺着床沿滑落也无暇顾及。

“唔啊…”

t恤衫的下摆被往上推,布料堆叠胸口处。

“乖了,末末,让你舒服。”

林青末敞着光裸的腿,陈因坐的头发太硬,刺着大腿内侧娇嫩的皮肤,又痛又痒。

但这点感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大的快感包裹在陈因坐的口腔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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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弓起背,手指抓着陈因坐的头发,像是想把他扯开,又像是要把自己往他嘴里送。羞耻感和快感反复交替,他的脸红得厉害,微张着唇喘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欠操。

火热的口腔包裹着下身,舌头仔仔细细的照顾到了每一寸。

其实陈因坐的口交技术不那么好,但是心理上的震撼显然更大,他什么时候被这么伺候过,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陈因坐,陈因坐…”

他拖着嗓子小声叫他的名字,像是求饶,又像是鼓励。

林青末的性器是正常的尺寸,但是体毛很少,颜色也浅,所以看起来稚嫩。感觉到支撑不住,林青末想要抽出来,陈因坐却更卖力地舔弄,在他释放时喉结一滚,全部咽下了。

“你怎么——”林青末瞪大眼睛看着他,诧异又呆愣。陈因坐云淡风轻地露出一点笑容,“舒服没?”

他咬着唇羞赧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另一处明显隆起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扯陈因坐的拉链。

陈因坐握住他的手腕,说:“不用。”

“不用管他,末末。我不是想和你做交换的,我先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这一次点头的幅度小了很多。

“不要有顾虑,末末,遵从本心就好,”他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见他犹豫,一条接着一条抛出诱惑,“我们先试一试好不好?一个星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可以吗?”

“当然,你要是很不舒服,随时可以反悔。我们拉钩。”

他伸出小拇指耐心的等待着回答,好像把主动权全部交到林青末手上。

好像等了很久,又好像只有瞬间,伸出的手被勾住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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