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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因坐之前忙的项目过了初赛,不再每天晚上往图书馆跑,总算轻松了很多,晚上有空腻在宿舍。
他最近热衷于林青末的玩头发。
头发长了披散着太热,林青末自己记性不好,解暑的秘诀一般系在陈因坐的手腕上。
不过两个男生自然都不会什么发型,无论自己扎还是陈因坐帮他,都是一个潦草的低马尾了事。
陈因坐看路上有个女生扎着精致的辫子配裙子,盯着人家看了老半天,结果尴了个大尬,搞得那女生很羞涩的上来找他要微信。
他当场很痛快地加了,林青末也以为他真的看上人家了,结果陈因坐大大方方地把聊天记录推到他面前:
—hello帅哥你好可以给个备注吗
—你好,我是陈因坐
—我想请问一下你的裙子有链接吗
对面很久没回,十几分钟后才发了个淘宝链接
—谢谢。
聊天到此为止。
“你这是干什么,”林青末哭笑不得,“你看半天就是看上人家的裙子了?难怪别人不回你了。”
陈因坐耸耸肩,“不是,我是觉得,她扎的发型好配你那条裙子。”
就是这样,晚上陈因坐非说要给他做发型。
做发型自然要练手。看完教程,陈因坐自信满满,号称已经完全掌握了至少三种辫子的编法。林青末信以为真,事实上他扎的麻花辫都看起来非常诙谐。
“其实也还好啦,”林青末很走心地安慰他,“我觉得挺好看的。”
好不好看靠他一张脸撑着,哪怕再土再凌乱的发型也如出水芙蓉般纯。
“我就不相信了。”
陈因坐并不服气,觉得完全没达到想要的水平,他自我感觉还是很心灵手巧的,把皮筋散开重整旗鼓。
林青末盘腿坐在床沿上,不厌其烦的等他一次次重试。他刚洗完澡,身上香得不行,发色很黑,发质又很软,流水似的在陈因坐的手心淌过,时不时露出的白腻后颈像水底的柔软河床。
陈因坐动作虽然生疏,但很温柔,时不时问他有没有被扯痛。
林青末小幅度地摇摇头。他自己也不做别的事,只偶尔和背后的人交谈几句,双眼放空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像一个任人摆弄的漂亮娃娃。
折腾了半天,总算理顺了手,没有编得歪歪扭扭,他甚至按照步骤把辫子成功扯蓬松了点,本来就不大的脸彻底显得跟巴掌一样小,有种清冷的纯真感。
“怎么样?”
他得意洋洋地把镜子递给林青末,“我的手艺确实还不错吧?”
“嗯。”
这次确实大有进步。
“真好看。”
陈因坐把自己的手机塞给他,非要他拍照留念。林青末已经习惯了,拍了几张自拍,又按他的要求把两个人都放进镜头拍了几张合照。
最有感觉的是有几张正好拍到了帮他摆弄辫子的手,突出的指骨和深一度的肤色显得很有张力。
他对构图还是很有要求的,挑了几张好看的发给自己,退出去把其他照片都删了。
“删了干什么?”陈因坐拿回手机在相册里翻来翻去,看着只剩下可怜巴巴的六张照片。
“其他的不好看。”
“哪里不好看?末末怎么拍都好看,”他嘴上反驳,动作一气呵成复原了刚刚被删除的其他照片,得意洋洋:“我就知道你又忘记回收站了。”
拿他没办法。
“别弄我了,快去洗你的澡。”林青末瞥过眼不看他,语气里一股自己没发觉的娇嗔味。
陈因坐屁颠屁颠走了,还不忘捞上手机。
他的手机相册里除了拍一些学习资料,大多数都是林青末的照片,或者两人的合影,这是明面上的——私密的相册里偷拍过怎样的风景,别人就不得而知了。
陈因坐一张张放大看刚刚拍的照片,就算是连续拍的几张,面部肌肉和眼神转动不同也显得各有各的可爱。
他心里甜蜜,又抓耳挠腮地想炫耀,遂打开微信骚扰发小。
—你在干什么?
对面倒是秒回:
—怎么了?
—你怎么不问我在干什么
—哦,不感兴趣
陈因坐百折不挠,想秀恩爱的劲头完全没有因为他的冷漠被打扰,精挑细选地手滑发了一张照片过去,放了五秒就矜持地撤回了。
—我在玩老婆
“我操,神经病啊!”
大洋彼岸的公寓里,一个男生忍不住大声咒骂。
然后陈因坐就不再关心回复,也不管发小心情如何,顺手把手机搁在台子上,脱衣服洗澡去了。
他洗完出来的时候林青末还顶着一头辫子没拆,趴在床上看手机,可爱得不行。
陈因坐有心闹他,小心翼翼地绕到后面伸手一把攥住了他的脚腕。
林青末鱼儿似的动弹
', ' ')('了一下,没挣动,别过脸瞪他。
“吓我一跳。”
他的拇指摩挲着凸起的踝骨,笑着说:“房间里就两个人,有什么好吓的。”
林青末被他弄得痒,不住的往里蜷腿,陈因坐松开他,利落地爬到他身侧躺下,问他:“下周假期什么安排?”
“不知道。”林青末摇摇头。
三天假说长不长说短不短,陈因坐计划这件事已经很久了,试探着开口:“一起出去?”
“去哪?”
“看你想去哪。”
“我考虑一下,”林青末打了个哈欠,转过身用背对着他,“现在我要睡觉了。”
今天课满,中午没睡上觉,他早就没电了,大半天都呆呆的。陈因坐跟他不一样,是天赋绝伦的短睡眠者,每天睡四五个小时就精神气十足,现在远不到他的睡觉时间。
陈因坐躺把灯拉了,等林青末入眠。
这段时间他已经对某人的入睡频率了然于心,轻手轻脚地把背对自己的人翻过来。
林青末睡觉时安静,呼吸都很清浅。明明同床共枕这么多天,今天不知道怎么,回忆起他乖乖被打扮的样子,心里蚂蚁爬似的。
牵也牵了,抱也抱了,撸也撸了,唯独花瓣似的两片唇,还没衔过。
阴差阳错到底不算,虽然行为流氓了点,但陈因坐在某种程度上还是挺纯洁的,他坚信初吻有重大意义,打算在表白后光明正大的亲个够的。所以现在就是百爪挠心,也要忍着。
但是收点利息聊表慰藉还是可以的,他撩开额前颊边的碎发,寻找着一个不至于让自己的鼻梁戳醒他的角度。
最终他仰起头,轻轻地吻在了他的鼻尖的眼皮上,像风抚过树叶。
睡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陈因坐愈发放肆。伸出一根手指悬在他紧闭的双唇上,时轻时重地摩挲。见林青末毫无反应,甚至变本加厉地把手指伸进唇缝,抵住闭合的贝齿。
他不抽出手,乍一看倒像是林青末含着他的手指不放了。被自己的想象乐到,在黑暗中他用气音笑了笑。
“唔…”
睡梦中的人似有所感,含糊不清的呢喃了两下,把他的手指吐出来了,不安分地翻了个身。
陈因坐用拇指和食指捻了捻,伸出舌头舔了一口自己的指尖。
他看着往怀里弓起的脊背,没再挪他,用手臂紧紧环住林青末的腰,强词夺理地说:“睡着了还不乖。”
乖…什么?
背对着他的人,抿了抿嘴——似乎还有残留的异物感——在黑夜中睁开了一双惊疑茫然的眼睛。
第二天陈因坐又问起他去不去玩的时候,林青末含糊其辞的拒绝了。
他脑子里乱乱的,一直回忆起半夜陈因坐的手指抚摸嘴唇时的那种感觉。
他是想要…亲自己吗?
或许他只是太无聊了,你想多了。
可是这个念头在脑海里徘徊不去,落在脸上的触感温热柔软,除了嘴唇似乎没有别的可能。
远超乎正常的友谊尺度林青末并不是完全没有感觉到,但他的朋友太少了,没有可以参考的标尺,每有疑虑就被陈因坐连哄带骗的打消了。
有点难以自欺欺人的林青末今天显得格外沉默,他一上午没开口同陈因坐说几句话、中午吃饭还找借口跟他分道扬镳。
“我可以坐这里吗?”
林青末抬起头,一个戴眼镜的男生端着盘子站在他面前,朝他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是不认识的人。平时坐在对面的永远是陈因坐,他还没遇到过拼桌的人。虽然不太喜欢和陌生人相对吃饭,但他也不善拒绝。
在他老老实实地打算点头时,半途插进一句熟悉的声线:
“——不好意思,这里有人。”
面前重重地放下一个餐盘。
陈因坐站在对面居高临下地看着他,神情说不上生气,但也不像平时那样嬉皮笑脸。
他拉开椅子神色自若地在对面坐下,好像刚刚林青末没有跟他说过自己不吃饭先回去了。
“在想什么?”
林青末不答,他耐心又问了一遍:“怎么了,末末?”
“没事…”他慢吞吞地把嘴里的饭吞下去,两人沉默无言。
好像又把事情搞砸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宿舍,林青末捏紧了手里的书,想开口又放弃了。他觉得自己真是又当又立,既不想搭理陈因坐,又害怕陈因坐不搭理他。
不管怎么拖,宿舍到食堂顶天也就走十五分钟路,陈因坐打开寝室门等他先进。
门刚合上,手腕就被人拽住了。
他还没来得及换鞋,袜子踩在地板上,里面的脚趾不安地蜷起。
这是一个相当微妙的姿势,脊背抵在墙上平整而冰凉,身前的男生比他还高了大半头。
“怎么这么不开心,”陈因坐捏他的下巴,神色无奈,却极富侵略感地凑近,“看着这
', ' ')('么委屈,不知道的还以为一大早闹脾气的人是我呢。”
林青末咬着唇不说话,因为皮肤白,眼眶周围漫上一圈淡粉就格外明显,嫩花瓣似的,不知道是羞的还是气的。
“到底怎么了,末末,”他放软语气,“告诉我,好不好?”
“不是你的错,”林青末别过脸,“我没事,今天心情不太好。”
“说谎。”
陈因坐出其不意,一个抄手捞住他的腿弯,把他横打抱起。
“你干什么——”突然腾空,林青末下意识抓住了他的脖子,又挣扎道:“快放我下来!”
“不放。”他掂了掂手上的重量,径直往床上走去。
陈因坐嘴上说不放,但是却松开了手,动作不重地把人扔在床上,握住脚踝顺手把他的袜子脱了丢开了。
“现在可以好好说了吗。”
不知道事情为什么变成这样,林青末用手撑着坐起来,他想下床但又没穿鞋袜,便不自觉地往后退。
陈因坐抱臂看了一会他的动作,在床上膝行几步,把他逼到床角退无可退的的地方。
看着他因为自己凑近下意识的闪躲,陈因坐福灵心至,盯着他的眼睛,笃定道:“你知道了?”
“知道什么…”
他仰头问,眼带懵懂,心里却有了隐隐约约的预感。
陈因坐盯了他一会,伸手按住了他的肩膀,接着欺身而上,单膝跪在床上,卡在他的两膝之间。
高挺的鼻梁接近,又在即将触碰时悬停,呼吸交融。
四目相对,林青末敛下眼睛,下意识屏住呼吸,徒劳无功地拉远纠缠的距离。
“干什么?”
“我喜欢你。”
——两人同时开口。
空气好像凝滞一般,胶着、黏腻。林青末甚至怀疑自己是在幻梦之中,几次启唇,悄悄用指甲掐了掐自己的手心。
“林青末,我喜欢你。”
陈因坐俯下身子,重新自下而上地望进他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重复了一遍。
心里朦胧如雾的猜测切实着地,砸出一个巨大的坑洞。这下真的没有办法再逃避,林青末觉得自己应该有一些反应。
陈因坐说,自己喜欢他。
意料之外吗?不。意料之中吗?不。高兴吗?不。厌恶吗?也不。
他想了半天,憋出一句:“谢谢。”
绕是陈因坐,也被他这句谢谢搞蒙了,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但是紧接着他就从林青末的神情中看出同样的茫然。
他收紧手臂,两人拥抱在一起,胸腔里过速的心跳相互倾听又共振。
“我这样,你抗拒吗?”
这不过是他们相处的日常。
林青末摇摇头。
“这样呢?”
他侧过脸,含住了林青末的耳垂。
这个举动略微出格,耳廓一片湿濡,嘴唇温热,舌尖舔过,蛇般灵活游过耳廓,似乎找到了新的敏感点,林青末半边身子都软了。
“不…”他含糊不清地说。
陈因坐笑了笑,伸了伸握拳太紧而僵硬的手指,捧住他的脸,可以感觉到那掌心出了汗。
他顺着耳朵流连到颈侧,直起身说:“做我男朋友好不好,末末?接受你就亲亲我,不接受就推开我。”
林青末既没有亲他,也没有推开他,他的的手攀住陈因坐的肩膀,眼里像是起了雾,又不流淌。他闭上眼。
陈因坐的目光蜻蜓点水般略过他微张的嘴唇,在眉心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不拒绝是接受吗?陈因坐不知道,但他只想这样理解。
“你是同性恋吗,陈因坐?”
林青末问。
“不算吧,我只是喜欢你,末末。”陈因坐失笑,“最想问的居然这个吗?”
“不是,”他摇摇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陈因坐有些困惑地看着他。
林青末摇摇头,“没什么。”
为什么喜欢我?
比起陈因坐自己是那么不起眼,不太聪明也不上进,没有什么优点,除了…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目光遥遥地望像晾衣杆上飘摇的衣裙。
原本整洁的床已经凌乱不堪。
几件衣物随意地丢弃在床上,顺着床沿滑落也无暇顾及。
“唔啊…”
t恤衫的下摆被往上推,布料堆叠胸口处。
“乖了,末末,让你舒服。”
林青末敞着光裸的腿,陈因坐的头发太硬,刺着大腿内侧娇嫩的皮肤,又痛又痒。
但这点感觉几乎可以忽略不计,更大的快感包裹在陈因坐的口腔之中。
他弓起背,手指抓着陈因坐的头发,像是想把他扯开,又像是要把自己往他嘴里送。羞耻感和快感反复交替,他的脸红得厉害,微张着唇喘气,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表情有多欠操。
火热的口腔
', ' ')('包裹着下身,舌头仔仔细细的照顾到了每一寸。
其实陈因坐的口交技术不那么好,但是心理上的震撼显然更大,他什么时候被这么伺候过,很快就有些支撑不住了。
“陈因坐,陈因坐…”
他拖着嗓子小声叫他的名字,像是求饶,又像是鼓励。
林青末的性器是正常的尺寸,但是体毛很少,颜色也浅,所以看起来稚嫩。感觉到支撑不住,林青末想要抽出来,陈因坐却更卖力地舔弄,在他释放时喉结一滚,全部咽下了。
“你怎么——”林青末瞪大眼睛看着他,诧异又呆愣。陈因坐云淡风轻地露出一点笑容,“舒服没?”
他咬着唇羞赧地点点头。目光落在另一处明显隆起的地方,犹豫了一下,伸手去扯陈因坐的拉链。
陈因坐握住他的手腕,说:“不用。”
“不用管他,末末。我不是想和你做交换的,我先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这一次点头的幅度小了很多。
“不要有顾虑,末末,遵从本心就好,”他像是蛊惑人心的海妖,见他犹豫,一条接着一条抛出诱惑,“我们先试一试好不好?一个星期,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到时候你再决定要不要继续,可以吗?”
“当然,你要是很不舒服,随时可以反悔。我们拉钩。”
他伸出小拇指耐心的等待着回答,好像把主动权全部交到林青末手上。
好像等了很久,又好像只有瞬间,伸出的手被勾住了。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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