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rector不多说一句废话,交代完就消失。余下的众人间气氛诡异,但年未已现在脸和白大褂上全是血污,只想立刻收拾干净。他离开人群,踩着凹凸不平的砖石地面,按照终端机指示找到了自己房间。
房间出乎意料地舒适,面积很大,独立卫浴,日常用品分门别类码放在柜子里,在细节处比很多五星酒店都走心。年未已翻找片刻,找到一个家庭用医药箱。
在浴室里面对镜子,年未已清洗干净创口,消毒后封上液体创可贴。他对着镜子检查良久,确定没有伤到毛囊,不会斑秃。他终于松了一口气,感慨自己也到了担心秃头的年纪。伤口在头顶,周围头发被创可贴压迫,露出一小片头皮,年未已把头发打湿,全部向后梳遮盖伤口。晾干后,稍微喷了点味道清淡的定型啫喱,打理成一个松散的背头。
年未已对自己外形挑不出毛病,看哪儿都很得劲,但也不得不承认自己发质不好,软趴趴的,末梢打卷儿,连续熬夜就成把成把地掉头发,也难怪他时常有秃顶的担忧。现在露出额头,微卷的发梢聚拢在后颈,整体感觉硬朗不少。
“撑不住就去植发吧......”年未已用右手做作地捋过头顶,这三千烦恼丝,每一根都是掌中宝心头肉。
欣赏了半天新造型,年未已终于想起自己正在吐血的队友。
魏子虚的房间位置也在终端机上显示了,年未已拿上一盒云南白药喷剂,悠悠然去探望队友。
出了门,年未已留意起一楼的景象。这一层天花板很高,相当于第二层的三倍,地面砖石路旁甚至移栽了热带植物,只不过都枯萎了,剩下凄凉的残骸。个人的房间门散乱分布在墙壁上,门外有突出的阶梯下到地面,砖石路呈环状,连接东侧一条狭长的玻璃走廊,走廊尽头是去二楼的楼梯。
被砖石路包围的中心,竟是一个逼真的游乐场模型,1:20等比例缩小,内有全套游乐项目,精彩纷呈。偌大一个游乐场,只有一个拇指大小的乐高小人身处其中,完全感受不到游乐场本该有的热闹。
年未已绕过游乐场,来到魏子虚房门前。终端机可以生成队友房间密码,年未已富有研究精神,自然要亲手检验。隔着皮肤操作一通,终端机投影出一个图形密码,年未已将密码正对魏子虚门上的扫描仪,识别成功,门“啪”的一声弹开了。
魏子虚刚洗完澡,只穿一条内裤,对着卧室镜子吹头发。
门弹开后,两人只隔一米,面面相觑。
年未已立刻熟练地撇清关系:“不关我的事,是门自己打开的。”
“啧。”魏子虚放下吹风机,去衣柜里拿浴袍穿。年未已丝毫不知道避嫌,靠在门边,在魏子虚穿好衣服之前看了个够。
他皮肤很白,娇生惯养的白,却爬满无数伤口。最惊悚的是心脏附近的缝针,虽然伤口不大,但年未已注意到他腹背相同位置都有伤,难道是贯穿伤?伤得再往中间一些就能击穿心脏,这个出血量,不知道魏子虚当时是怎么挺过来的。除了常见的割伤烫伤疤痕,他腰部还有一个不寻常的圆形烧伤,指甲盖大小,像是烟头烫伤。出于职业病,年未已在“千王之王”中就注意到了魏子虚左手,指节肿大,手指变形,应该是指骨骨折之后没有长好。看来刑警这行风险确实高,魏子虚这么谨慎的人都落下一身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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