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他是真的不懂温柔。
野兽一样,见血更狂热。
关善摸他的嘴唇,摸他脖颈上的伤,像摸着勋章。他心底里的确留着一个位置。上面有人来来去去,有时候是傅锐小时候的模样,有时候是他成年后的样子。
一个他想保护,一个他想破坏。
他制造一些恶,让他受伤,在他皮肤上绽开破口,留下点淤青或是红肿。透过那些伤,看他痛苦,或者流泪,皱起眉或是咬牙切齿地骂。
只有这样,才能确认他的鲜活,确认他还在自己面前,活生生地痛恨他,抵抗他,对他抱有感情,跟他有所联系。
厌恶要比爱持久,也更加稳固。
爱会消弭,会扭曲,但厌恶不会。它会愈加浓重,缠绕在他心头,日渐根深蒂固。
关善架起他的腿,重新顶进去。跟之前不一样,他湿软得像在欢迎,很顺利就撑开了。傅锐抓着他胳膊发抖,他们没在发情期之外做过,浑噩间的快感像是合理的沉沦,但清醒时的交合,像是掺杂了其他的目的。
他们变得真的像要做一场爱,他失序的发情期不再成为他们结合的借口。
傅锐慌张地想躲开,他残忍起来他害怕,他慢条斯理地来也让他恐惧。
他颤着嘴唇说不出话,也不想出声,在心里默念着别对我温柔,别温柔。关善往里面开拓,把他填得满满当当,目光落在他眼睛上,灼得他眼眶发酸。
满足感带着隐痛,也升腾着舒畅,攀着脊椎向他后脑袭来,酸胀得他头皮发麻。关善也不跟他确认什么,感觉他适应了就加快了速度。傅锐靠着酒柜,腿滑落在他臂弯上无力地晃。他的手也再抓不住他的衣服,只留下一片褶皱。
他卡着台面边缘撑着肩膀,咬着牙呻吟,带鼻音地闭着眼闷哼,他声音很干净,听上去像是很禁欲,略略发着抖,带着湿滑的哭腔。
实际上,他确实挺禁欲。说是恋爱不断,可没一个真能碰他。上次跟那个方回分手,也是因为对他忍无可忍。在开始前摊了牌,约法三章说了不上床,却还想着趁他喝醉酒强上。他直接摸了枕头下的刀,差点当场把他家伙卸了。
关善听着他压抑的呻吟,又低头咬他的嘴唇。他们没什么言语交流,碰撞都在眼神里。但傅锐紧闭着眼,什么都不想透露给他。
关善转向他的脖颈,贴着他耳后咬着。他的气味里,本来应该有他的一份在。
他们有那么多的本来应该。比如现在,他本该叫着他名字,搂紧他,散着他的气味,跟他气息相连,跟他十指相扣。
傅锐被顶得发颤,抵着酒柜玻璃仰头喘息,关善蹭过那内壁上紧闭的窄小入口,现在不是发情期,它并不准备接受alpha的馈赠。但傅锐记得那感觉,过电般攒紧了台面低声叫了一声。
关善长出一口气,压着他颤栗的手腕,找着角度又一遍蹭过去。傅锐几乎从台面上跳起来,但被关善先见之明地按住了手,只能哆嗦着蜷起身往后缩。
“别,别……”傅锐眼泪立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