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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函数的定义域是零到正无穷,所以不考虑第二象限的图形……”
傅锐推开教室门,林询在钟悦讲上一章的习题,他抬头瞥他一眼,笑笑又继续在草稿纸上演算。
“林老师,不会吧?全校都放假了,你还抓了他补课。”
傅锐搭上林询的肩膀,钟悦坐在课桌对面,个子不高,已经初二了也只有一米五多,体重又轻,运动也差,手上脚上三天两头就落个小伤,林询留意到了就给他贴个创口贴。
因为脸上有块大胎记,钟悦之前大多时候都自卑地低着头,说话也很小心。跟林询待得久了,人也变得阳光起来,笑容也变多了。
傅锐在西桥一中代英语课,一个班里能记全二十六个字母大小写的一个手都数得过来,更别说单词和发音了。傅锐教得头疼脑热,过了一两个星期就开始瞎讲。天文地理来一点,生理卫生也顺带上一上,反而效果拔群,三个班都爱他爱得不行。
这几天高考,学校里几个老师都抽调去安池中学监考,学生也都放假了。整个学校都空了,除了一个值班老师刘云,就剩他和林询在。
“姜老师,是我自己拜托林询……老师的,不是林老师他……”钟悦忙解释道,一急脸都有点红了。
“你别理他,姜老师跟你开玩笑呢,”林询笑着跟钟悦说着,回头就冷了脸推着傅锐往教室外走,“昨天不说去拿药吗?怎么还在这儿欺负老实人。赶紧给我上医院去,晚上发情了我可不管你。”
“妈的林询,见色忘义。哪个要你管了?来来来我们算算,我哪回要你操心了?”傅锐站在门外走廊上,对着林询胸口就是一个肘击。
林询捉着傅锐脑袋就是一顿揉,弄得他头发乱蓬蓬得堪比鸟窝。
“好,要算就算,你说说大一文艺部聚餐那会儿怎么回事?这么多号人,就逮着我一个酒后乱性,又亲又摸,弄得全系都以为我俩是一对。大学四年我单身四年,这要怎么算,你说说?”
“林询你这小心眼,陈芝麻烂谷子了也翻出来讲!”傅锐臭着脸顺一头乱发,“这桃花是要看时机的,你那会儿时机没到,现在不就开得很好?”
林询下意识瞥一眼教室里正低头看题的钟悦,瞪一眼傅锐道:“瞎说什么。”
“那你瞎看什么?”傅锐笑眯眯地凑近林询。
林询推开他的脸道:“太小了,都没成年,我又不是禽兽。”
“他不是说以后要来找你嘛,到时候不就成年了。”傅锐笑着往教室的方向偏了偏头,“怎么样,林询老师,你要等他吗?等一个人可是很辛苦的。”
“说得好像你等过谁一样。”
“怎么,你自己没桃花,连带着我也不许有了?”傅锐双手掐上林询的脸,把他脸颊揪得通红,“我身上开过的那朵,可是全世界最亮眼的一朵。”
“听你吹。”林询捂着脸龇牙咧嘴,“你有喜欢的人,能憋得住不天天挂嘴上说?”
“喜欢当然要挂嘴上说,爱就要放在心里了。”傅锐笑着冲林询眨了眨眼,一时之间,都分不清他是在认真,还是在玩笑了。
“还挺深情。”林询笑道,“谁啊,把我们姜务老师的心都给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