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利,地位,名声,本王有的都会给你。”
男人做这一切的时候,她自始至终都未曾反抗过半分,就像是一具没有了半分灵魂,任由人宰割的木偶。
可是等人离开后,原先本还瘫软在地犹如死尸的时葑突然睁开眼,并且飞快的将手伸进喉咙里进行这十天如一日的催吐。
等刚才尽数被灌进去之物连带着胃酸都吐出来时,她方才觉得酸软无力的四肢有了几分力气。
同时她知道,她一直等待的机会来了,若是现在不跑,说不定再过几日,等彻底到了他们的地盘上,那才叫一个插翅难飞。
她的手心中还紧攥着一根,她之前藏在袖中许久的铁丝。
而她现在就要等,等那夜幕降临,等人进入梦乡的那一刻到来。
不过在此之前,半垂着眼眸的时葑拉开了那遮住她手臂的袖口,其下掩饰的尽是被她咬出的血印子,其中还有不少处未曾结痂,想必是昨日新添的口子。
在天际边最后一抹余晖散尽时,林拂衣难得带着帷帽下来透透气,同时他的目光更在不经意间,朝那辆隐于密林中的马车看去。
好像是想要透过表面,看到本质。
正在同人交谈中的莲香也看了那马车一眼,随即飞快的收回视线,而他的手中还拿着一个刚蒸好的馒头。
不知想到了什么,一张唇瓣紧抿,随即将馒头扔给了身旁人,显然心情烦躁躁到了极点。
等夜幕降临,万籁俱静,虫鸣沙山时。
一道黑色的影子轻手轻脚的走到了拴马处,而另一道影子也紧跟过来。
有时候意外和明天,你不知哪一个来得更快,好比如现在。
时葑满目诧异的看着与她看上同一匹马的林拂衣,对方显然也是诧异她现在的模样,却闭口不言,只因现在有更重要之事。
正当时葑准备换另一匹马时,谁曾想她原先看中的那匹马发出一句嘶吼,同时也惊来了周边巡逻之人。
“谁,谁在那里。”
“来人啊,有人跑了。”随着一声响起,瞬间不知惊来多少人,与多少盏未熄之灯。
“跟我走。”
被人轻飘飘拎上马驮着走的时葑并未反抗半分,只因在她的潜意识中,若是落在了林拂衣的手上好比过那些非人折磨。
“好,不过可否让我坐起来,不然我这胃被颠得实在难受。”
何况她这具破败的身体早已支撑不住如此折腾,即使是一具破布娃娃,说不定都要比她的身体好上不少。
因着不熟悉地形,加上天黑夜路难走,与身后追兵无数的缘故。
可是谁都没有想到,老天爷就像是看不惯她一样。
行到半途中,乘着二人的那匹马不知因何缘故突然四肢抽搐,口吐白沫倒地不止。
导致二人只能弃马,徒步而行。
“山路滑,你牵着我的手会安全一点。”林拂衣话才刚说完,便想着要去牵她的手。
却不知因着他的力气过大,这无意识的一推,使得身体本就站不稳的时葑整个人往后摔去。
而等那片遮月的乌云飘走,出现在他们二人身后的,哪里是一处平坦的半山腰,而是一座高可入云削的悬崖峭壁。
被男人那么无意一推的时葑就像是一条断了线的风筝,耳畔处则传来呼啸的风声。
许是选择认命一样,她缓缓闭上了眼,甚至是头一次产生了,原来风也会有那么温柔的错觉。
本以为必死无疑的时葑却不曾想到的是,崖边有人伸出手死死的拉住了她,不让她继续往下掉落。
“时葑,你抓紧我的手!”
半趴在悬崖边的林拂衣死死拉着她的手,因着她逐渐下落的缘故,连带着他的身体都不断的往悬崖边下滑去。
“你不是厌恶我到死,为何还要来救我,我现在死了不就正好给了你林大公子一个解脱的机会吗。”
“你给我闭嘴。”
“有说这废话的闲功夫,还不如多留点力气上来,你别动,我拉你上来。”
“可惜啊,本王这次是一心求死的。”
用力伸出手的时葑,笑着挣脱开男人紧攥着她不放的手。
并随风轻飘飘的来了一句:“但愿我时葑下辈子都不要在遇见林大公子,说不定我还不会落得个如此不堪之地。”
“时葑!!!”
身体呈直线坠落而下的时葑的脑海中,不断闪现出,她这二十多年来的荒诞人生。
好像细细想来,都是悲与苦大过于甜与笑。
好在现在,她终于得到了一个彻彻底底的解脱。
第52章五十二、可笑即便外头因……
即便外头因着要抓捕那逃跑的二人而闹得沸沸扬扬,可唯有营地间的一顶帐篷平静如往昔。
朦胧的橘黄色烛火下,那白色云纹的布帘上倒映着两道纤长剪影,边上则不时有腰佩弯月刀的黑甲卫往来巡逻。
“言安就不担心你那主子真的出了什么意外吗。”今夜只随意着了件玄青鹤纹外衫,松松垮垮挽了一个君子髻的男人,正在执棋半思,不知又在算计着什么。
“有何可担心的,再说这一切不都是王爷的计划吗。”
被称为言安的男子正是莲香,此时的他,看起来较比白日间多了几分阴沉,亦连这双眉间都笼罩着挥之不去的阴鹫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