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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如在府里,懒洋洋靠在男人身上的时葑摇晃着杯中的琥珀色液体,使其酒香挥洒而出。

“王爷的眼睛倒是利得很,连隔着一处花厅都能瞧得出是谁窥探在下,你说你的这双招子不挖出来倒是可惜了。”

许是恶心强忍着久了,连带着人也会对那种恶心之物的承受力比之前高了不少。

就好比如现在的他在以前从未想过会有那么一天,有着严重洁癖之人会任由一个污名在外的男人与他过于靠近,更甚是亲手搂着她腰肢。

这些事,以前光只是一想想,就令他恶心了个彻底,更别说现在他的边上还紧紧挨着一个人了。

“毕竟眼睛要是不好使,说不定当年早不知要得死了多少回了,反倒是林大公子今夜不去同你的那几位好友相互聚一下吗,他们可一直在等着你呢。”

许是觉得这个姿势不舒服,时葑又换了一个,可眼下的姿势却比之前更为亲密。

只因原先的她是靠着男人的,此时却是直接毫无半分形象的枕在了男人的大腿上,使得林拂衣只要一低头就能对上那双潋滟的桃花眼,里头似盛满了璀璨繁星来得绚烂。

“林大公子现在倒是不曾抗拒本王与你的亲近了。”

此时的二人离得极近,近得似乎只要时葑在微微直起身子便能亲吻上男人颜色略淡的唇,或是那不时上下滚动的喉结。

不知为何,此情此景总会令时葑联想到那晚,躺在竹编美人榻上,白衣墨发的美人。

美人虽美,却带毒的,连带着一向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她都不敢轻易沾染半分。

只因一旦沾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又何来的和平相处,那不是痴人说梦话吗?

“本王现在还记得当初的林大公子可是不止一次用臭虫与屎壳郎来形容本王,不知现在冰清玉洁的林大公子被本王这只屎壳郎给沾了后的滋味如何?”

时葑拉着男人的胸前衣襟,头微微上扬。

从其他人的角度看来,俨然是在低头索吻之景。

本应当是极为养眼的一幕,可此情此景落在其他人眼中,有的只是恶心与愤怒,更多的想要冲上前去撕扯那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之人。

而不远处的牡丹花丛后,却是神色各不相同的一群人。

“我说你们几个难不成真的眼睁睁的看着喜见继续落在那个废太子的身边,成为那等引人耻笑的男宠之流不曾,还有你们又不是不知道那个废太子是个什么恶心下贱之人!”

最先按捺不住的是当初与林拂衣最为交好之人——康胤。

此时他的一张脸早已铁青,指骨攥得泛白,掌心皮肉淤紫,双目中满是猩红血丝,若非身旁有人死死拦着,他恐是早已冲上去撕碎那碍眼的一幕。

“我们自然明白你此时的心情,可是并不代表我们就得认同你的做法。”

另一个身着藏青圆领袍子的青年紧攥着他手不放,生怕他会想不开冲上前去。

“是啊,毕竟我们都是懦夫,一个在林家出事后不但不帮忙还急忙撇清关系的懦夫。”

一说到这个,康胤的脸瞬间扭曲成茄子色,拳头紧握得发出‘咯咯’的蔬牙之音。

‘懦夫’二字一出,瞬间有不少人选择沉默,或是纷纷扭头躲避。

只因他骂没有错,他们就是一个懦夫,一个彻头彻尾的懦夫。

何况当初的他们都还自诩喜见好友,可是在林家出事后不但没有前去帮忙就算了,就连帮忙安置林家人都做不到,这样的他们又如何在但得起喜见好友四字,就连此番再次相遇都不知要说何为好。

“扶羽,你倒是说话啊。”其中一个实在有些看不下去的青年对着不远处折花之人出声道。

“我在想的是,喜见到底在下着怎样的一盘棋。”正折了一枝牡丹花置于鼻尖轻嗅的刘言对于他们投过来的目光不欲理会半分。

“棋,什么棋?”

“等到了收网的那一日你们便知,何况你们何时见过喜见从不做无把握之事。”刘言显然不欲在和他们多说什么,而是径直转身离去。

毕竟就连他自己都好奇得很,喜见到底在布着怎样的一盘局,而他们在里面又将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

而他的手中,则还握着一枚小小的白色药丸,其中那外皮包裹着的少许粉末,不过是为了掩人耳目,最重要的还得当属里头之物。

而在刘言转身离去之时,正同林拂衣投过去的视线俩俩对上,而后又快速离开。

随着时间渐移,就连这天上的繁星都多了几颗,星星点点的点缀黑幕星空,也像极了在下一盘大棋一样。

此番倒是得要看谁技高一筹,鹿死谁手。

前头已经从林拂衣怀中起身的时葑看着这已经挣脱出朱瑾飞鹤云纹发带的如墨青丝,有些愣愣的不知作何反应,就那么捧着一缕发丝于那白皙的手心中。

墨发贴在她白净的脸庞上,更衬妖魅之色。

“王爷倒是………”

“陛下驾到,太后驾到。”还未等林拂衣刚想出口讽刺几句时,月洞门外的管事太监则先一步高声唱起。

“帮本王束发吧。”方才回了几分神的时葑在说着话时,不忘拿出了莲香给她准备的白玉簪,他倒是一向知道自己的喜好。

第39章三十九、求娶见她递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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