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最先开头冷漠的‘林大人’三字便能看出他们二人之间的远近疏离关系,可偏生有人却不愿相信。
就像是溺水之人还在不断的垂死挣扎,想要抓住最后一块阻止他下沉的泛木。
“我只是…想…想给你道歉,说声对不起。”被那冰冷的眼神给注视着林宗宝只觉得连带着他的心都冷了一片,整个人更如坠冰窖。
“哦,迟来的道歉与那种捅了本王一刀子后在假惺惺的道歉,本王可不需要。”时葑轻扯了扯唇角,露出一抹在讽刺不过的冷笑。
她想,他们的之间的友情早在彼此间相互出卖的那一刻已经消失了,剩下的那点儿情谊,何不任由它岁月静好,互不打扰。
“可哪怕是这样,我还是想要和你说一声对不起,还有雪客你永远都是我林宗宝这辈子最好的朋友。”
紧攥着拳头的林宗宝涨红着一张脸,吼出他想要说的话。
无论对方听没有听见,这都是他的心声。
可是即使这一句话被传播的音量在广,声在大,在无心之人耳畔处听来不过就是被清风吹起一片枯黄落叶般无用。
早已远去的时葑听见‘朋友’二字,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更多的讽与冷。
“朋友吗………”真好,可是她不需要,像她这种淤泥里打滚的人更配不上像朋友这么美好的词。
毕竟被捅了几次后,谁还想继续被那等锋利的刀子给折磨得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你……”
一路陪伴在她身侧的林拂衣见她不断露出似哭似笑的狰狞表情时,下意识的将怀中的蓝条格纹的帕子递了过去。
第38章三十八、帮我束发“怎的……
“啧,难不成林大人现在在可怜我吗,不过本王可不需要怜悯这等无用的鸡肋。”
时葑见到这一方和之前递到她眼前的帕子是如出一辙的花纹时,只觉讽刺。
“也对,毕竟像王爷这种人早已是百毒不侵才对。”林拂衣有些懊恼刚才自己的心软,正当他想要将帕子收回时,却在下一秒落进了对方的手中。
“不过嘛,这帕子既是林大公子赠予本王爷的定情信物,本王怎么也得收下才是,这样才不辜负林大公子的一番痴心。”
今日描了眼线的时葑眼眸微挑,更衬得如那等狐狸无二。
特别是林拂衣看见对方还恬不知耻的将他的帕子置于鼻尖轻嗅,露出一脸陶醉的神情时,总会不由自主的令他联想到那一回。
而他们的这一幕,正恰好落在同样刚进宫不久的上官蕴与白挽筝二人眼中。
“爷,宸王和林公子的感情可真是好,以前妾身虽未见过林公子,可也知道那位林公子素有洁癖,更没有想到他会将自己的贴身之物递给宸王用。”
白挽筝柔柔弱弱的挽着男人的手臂,对着不远处的二人投出了羡慕的眼神。
“妾身以前还听说宸王那时贵为太子时,也暗恋过林公子,要不然怎会在林家被灭门的前一天晚上就连忙派人进宫求了陛下,要来了林公子,免得林公子成了那等香消玉殒之人。”
白挽筝一边说着,一边不时紧密注视着身旁人的脸色变化,等察觉到颜色渐黑时,这才住了嘴,当是无心之举。
“夫人倒是了解。”许久,上官蕴才缓缓吐出那么一句,并快步朝另一个与之相反的方向走去。
“妾身不过就是听那些前来府中做客的夫人们闲谈时知道的,不过这些不过就是捕风捉影的事,谁又能说得准。”
白挽筝心下一个咯噔,连忙提着裙摆小跑追上,好在她今日穿的是那等平底鞋,否则还真追不上前面走得生龙活虎的男人。
“夫人若是觉得平日间无趣,可将胞弟胞妹请来府上做客。”
“妾身不是这个意思,看王爷这模样,难不成是恼了妾身随口说的那些话不曾。”白挽筝看着他这模样,又联想到刚才走远的二人,脸上的笑意不减反增。
“爷要是不喜欢听这些,以后妾身都不会说了可好。”
风徐徐,水飘荡,于湖面上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今晚上的宫宴倒是同上一次一样来得热闹,毕竟上一回那位被关押在府里多年的废太子可是携着当初名满燕京的第一公子前来,连带着不少人听说今夜宸王又来了,心里不知存了多少看热闹的心。
不过更多人好奇的是,二人谁上谁下,不过赌的皆是那位体弱的宸王为下。
甚至最近一段时间,坊间还不知传出了多少虚虚假假的版本。
说的皆是宸王为太子时便暗恋林大公子许久,其中更不止一次的提出要做对床之人,可皆被清风霁月的林大公子给拒绝了。
只是谁曾想风水轮流转,转到了最后还真的让宸王这只癞|蛤|蟆吃到了林大公子这块天鹅肉。
此处的宫宴是在御花园中举办的,连带着满院娇贵牡丹端得艳秾倾国色,可今晚上比花更美的则是那着霓裳,梳乌发,点花钿,抹香唇的各色贵女们。
因着言帝还未到来之故,底下官员都在相互端着酒杯寒暄着,而女子那边则是贵妇人带着自己的女儿同与之相交好的手帕交谈笑风生。
而哪处有热闹,自然就会有哪处冷清,这更是恒古不变的道理。
“你瞧,那牡丹花丛后不知有多少贵女在偷看着林大公子,又不知有多少恨不得冲上来杀了我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