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章对话非常非常多,剖析和独白向,建议放慢阅读速度哦。]
衡阳狠狠别过脸去。
“我早就疑心了。”云弥松开手,音量放轻,“皇后殿下没有必要如此胆战心惊,陛下虽得子晚,也不过五十又一。她却急得好像殿下明日就会登基,登基后,就会废掉她原本名正义顺的太后。”
“为什么呢。”她语气缥缈得不像在问谁,“只能是因为她于心有愧,所以畏惧。”
“檐檐。”衡阳哀声一笑,“我阿娘膝下没有皇子。”
“一个没有皇子的皇后……”她慢慢说,“孝道有时不过愚弄庶民。我阿兄的心性,我比你了解。如果被他知晓,鸩酒他都敢送的,他根本不在乎天下人说什么。”
“对你不就是吗。”衡阳抬起头,“我此行就明白了,他待你这样全心全意毫无保留,甚至懒得因为你姓魏而提防你。”
“他一直就是这样的人啊……”她的笑容,变得比哭还难看,“不会因为我阿娘而轻视我,但是也绝不可能顾及我而善待我阿娘。”
“静言!”云弥已不知如何描绘心中沉重情绪,“不是这样简单的……”
她半跪下来,去按衡阳的肩膀:“你有没有想过,即使你有一位兄长或阿弟,他未必会同殿下争,即使争了,也争不过。一旦争不过,他才更不能容你母亲。”
“嫡庶一直是用在郎君身上的啊,晚来的嫡出又有何用。”云弥涩声,“只有嫡长不同,宗法所维护的,就只是嫡长子。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
“皇后殿下明明有更好的办法,为何就这样想不开。”她同样感到困顿,“你知道确切么?是如何有关联?”
孝穆皇后身体虚弱也是真的,这一点李承弈清清楚楚说过。
想必就是因为知道母亲的确身子不好,沉疴难愈,常年卧病在床,才不疑有他。
衡阳摇头。
“所以听我阿耶说什么便是什么了?”云弥眉头皱紧,“你问过皇后?”
“……孝穆皇后去世时,我也快六岁了。不是毫无印象。”衡阳哑声,“我母亲嫉恨了她一辈子,却为此长久礼佛。每一年皇后忌日,她都那样不安。
“由不得我不信。”
“她永远都不安。”衡阳滑倒在床边方砖之上,“我经常在想,如果我是个男儿多好。也许她就不会这么害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