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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们上高中。他们两个结伴回家,宋嘉豫笑着对他说:“岑殷,今天来我家里写作业吧。”少年时候的梁岑殷对于自己的好朋友的提议很快就答应下来:“好啊。”形影不离。梁岑殷怀念那个时候,但现实从不会让他怀念。手机亮了起来,梁岑殷有些迟钝地去接。电话那头的乐殊声音有些飘忽:“喂,梁岑殷吗?”梁岑殷答应了一声。“乐殊,”他偏过头,“现在的我觉得,我一开始的想法或许就是错的。”乐殊沉默着。片刻后,他问:“你为什么这样觉得?”“嘉豫他从来就没有原谅过我,”梁岑殷没有任何时候比现在清醒,“或者说。”“原不原谅,对于他没有任何的意义。”梁岑殷的声音变得低沉。他扯扯唇角:“而我却现在才想让他原谅我。”“已经晚了。”因为已经不重要的东西,原谅与否,对宋嘉豫来说,只会是一件干扰他的事情。宋嘉豫的冷漠说明了这一切。乐殊叹了口气。“之前我也是这样觉得的。”乐殊说,“我很抱歉,我错估了这一切。”在宴会厅见到宋嘉豫和陈恪州在一块时,乐殊被傅安识阻止的那一刻,乐殊隐隐约约就明白。自己好像并没有做对什么。他认为自己是在帮助朋友,实际上,对别人来说,只是一种打扰。这段时间他也想了很多。他得承认,梁岑殷现在并没有多大的可能。梁岑殷说:“乐殊,可是我还是不甘心。”乐殊:“……你想做什么?”梁岑殷没有再说话,只是挂了电话。乐殊那边,傅安识眼皮子也不眨一下。“情况怎么样?”傅安识问了句。乐殊摇摇头。傅安识懒散地靠着,说:“如果我是宋嘉豫,我也不会对梁岑殷有什么好脸色。”“小殊,这些年我也不是没有见过宋嘉豫。”傅安识说,“他做了和禾那么多年的经纪人,混迹娱乐圈那么久。”“按照以前的印象,宋嘉豫的确是个温和不怎么会拒绝别人的人,尤其那个人还是梁岑殷。”乐殊回过头来,安静地看着傅安识,继续听他说。“你知道现在的宋嘉豫吗?”傅安识反问。乐殊迟疑了。“他在圈子笑脸迎人,客气,周到。”傅安识喝了一口水,“谈生意哪怕别人有些不满意,经过谈话也总能带着笑。”“亭台娱乐的老板郝蕴也从来不曾遮掩,宋嘉豫不仅仅是公司的金牌经纪人,同样也是最大的股东之一。”傅安识目光望着乐殊,“还有和禾。”“他们三个一起发展的亭台娱乐,他们是事业伙伴,更是很重要的朋友。”
“成长后的宋嘉豫已经拥有了更好的朋友。”“所以如今的他为什么会怀念一个已经分崩离析的不值得留恋的朋友呢?”“尤其是这个朋友,还会让他想起来那种疲倦和争吵。”“曾经的他不会拒绝梁岑殷,如今的他一定会。”傅安识说道。乐殊愣了一下。片刻后,他说:“安识,我应该明白这一点了。宋嘉豫可能也有新的……陪伴对象了”“那个人是陈、恪、州。”最后三个字乐殊一字一句地说。陈恪州对宋嘉豫的态度也是不同的。他崇拜着这个人。更何况如今的陈恪州更胜当年。优秀的人同样也会被优秀的人吸引。不是说梁岑殷不优秀,只是另外一个人,太优秀了。乐殊想到这里,唇盼露出无奈的笑容。宋嘉豫从睡梦中醒来的时候,手下意识地摸了摸枕头边想看看时间。这么一摸,没摸到。于是他的手就找呀找,还是没找到。他整个人从床上坐起来,头发乱糟糟的,都已经睡出呆毛来了。穿上拖鞋,他正要拉开门,却猛地想到在睡觉前发生的事。他怎么就这么睡着了呢?还没跟陈恪州说一声午安,就那么迷迷糊糊的睡着了。最后还是陈恪州给他盖的被子。一点也不……符合他宋经纪的形象嘛。宋嘉豫抹了一把脸,有些懊恼。很快他平复下来,深吸一口气。虽然有些丢人,但是人还是得见的。走向房间外面,他在沙发那里找到了自己遗忘的手机。他看了一眼时间。下午三点。他睡了差不多有一个半小时。客房的门禁闭着,想来陈恪州应该还在里面。宋嘉豫走到客房面前,想敲门却又犹豫地停了下来。万一人家在休息呢,此刻敲门不就是打扰了别人。宋嘉豫放下手来,缓缓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他先收拾收拾自己。照着镜子,宋嘉豫的脸已经没有那么红了。洗了一把脸,又收拾了几分钟,宋嘉豫这才觉得比较合适。做完这一切,宋嘉豫有些坐立不安。此刻的他应该要做一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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