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现在是目中无人,不可一世,谁的面子都不给。
哪怕面对的是房石铜的咆哮也当做耳旁风:
“为什么不让我说,我偏要说。”
“我跟你们说,你们把这些钱花在五哥儿身上也没用,他都是一个要死的人了,那就是一个无底洞……”
哗啦!!
房石铁话还没说完,一盆冷水泼出,让他淋了个湿透,浑身打了个冷战。
慷慨激昂的发言登时憋在了喉咙里,只剩下咕咚一声。
他双目圆睁,看清楚罪魁祸首是花小蝉之后,气的扬起手就要打:
“好你个死丫头,你敢打我……哎呀呀……疼……疼……五哥儿你放开我……”
房景毓扣住房石铁的脉门,稍微一用力,疼的房石铁张嘴直叫,一张脸也成了猪肝色,酒气也醒了。
寒冷的夜风无孔不入,从湿掉的袖筒里与脖领处钻进去,浑身都快要冻僵了,他直打哆嗦。
“娘,你快管管五哥儿,他这是要谋杀兄长……”
“哎呦,疼死我了,快……快松开……”
房石铁叫的越狠,房景毓就越用力,他三番五次的找花小蝉的麻烦,今日就算是房大娘开口,他也要给其一个教训不可!
“泼的好,小蝉好样的,早该这么泼他……”
“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
杨红梅也梗着脖子喊道,盯着房石铁的眼睛几乎要冒出火来。
新仇旧恨,她恨不得亲自上前揍他。
“娘,外面天冷,我扶您回去休息吧,这里就交给五哥儿好了,您放心,他知道轻重!”
杨红梅怕房大娘再心软,连忙劝道,说完就准备扶房大娘回房。
房大娘也是被气到了,当下也不再理会房石铁,准备顺势回房。
房石铁一见房大娘要走,预感到大事不妙,没想到被一顿酒,差点给耽误了大事。
扑通!!
他忽然对着房大娘跪下,痛哭流涕,认错道歉,鼻涕一把泪一把:
“娘,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刚才说的都是酒话,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要是惹有惹娘生气的地方,娘您就只管打我骂我都成。”
他一张脸扭曲成了苦瓜色,趁着房景毓放松之际,一下子挣脱出来,跪行到房大娘脚下,从后面一把抱住房大娘的双腿。
“娘,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提分家了。”
“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你不是老说我没出息,我今天就是找人去商量事情去了,那人给我介绍了一个活计,在镇子上给人当短工,一天差不多有二十文钱呢。”
“我这一时高兴,就请人家多喝了两杯,就胡言乱语起来,我该死,我该死……”
房石铁酒醒了,人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抬起左右手扇了自己两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