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小怪物。”
“嘶……听说是妖怪?”
“是妖怪。还是太师叔带回来的妖怪,一直养在元阳殿很少出来。”
鹤来峰的弟子们对着龙龙指指点点又窃窃私语,不知道在说些什么,表情一个个跟见了鬼一样,又是忌惮,又是嫌弃。
听到了小怪物三个字,沈冬蓝顿时双眼一瞪,指着一人,喝道:“闭嘴!不准说我师弟是小怪物!”
说的那人被喝得一愣一愣的,面对沈冬蓝气势汹汹,他倒是有点绷不住了,没底气的反驳了一句:“妖……那不就是怪物么……”
沈冬蓝不悦道:“当然不是。我师弟除了吃得多,没有别的坏毛病。它不害人,它就不是怪物。”
“这是什么话。”又一人嗤一声:“妖就是妖,我们蜀山就是为了平衡人妖两届的存在。所以,我们和妖类水火不容,从古至今都是如此。”
沈冬蓝被他一段话呛得不知道怎么回,指着他卡顿:“你……!”
缚小司拍了拍他的肩膀,接道:
“妖非妖,能修善者,便是好妖。再说了,龙龙是我师尊养的,你们要骂他是小怪物,你得问问我师尊。”
鹤来峰一众人无语:“这……”
缚小司乘胜追击:“难不成,你们还想说我师尊是怪物不成?”
“……”这下彻底没了声。
除了圆融掌门之外,在这蜀山,谁敢说张延卿?
那可是蜀山下一任掌门的存在,别说养妖怪了,他就算把蜀山挖了半边,也没人敢说二话,就连掌门都不会说什么。
“说得好。”一个温润如玉的公子音响起。说话那人如他声音一般,性格温润,是一尊人人欢喜的美玉人。
秦长苏摇扇而来,跟在他后头推轮椅的是他的大弟子,名唤山柰。
山柰原本也生得是娇美柔弱,我见犹怜,在蜀山一众女弟子里,是脱颖而出的存在,但和秦长苏比,举手投足间,竟还比不上他一个男人阴柔。
山柰沉默着,全身衣服包裹得紧,就连脖子也给丝巾包住了,不苟言笑时,整个人看上去很阴郁,很奇怪。
缚小司在看她,脸色微红,眼眸里含着一丝羞怯的光:“山柰师姐……”
山柰闻声看了过去,径直碰撞上了他的目光。
片刻后,她连忙用丝巾挡住了半张脸,外露的美眸有些慌张,但还是对着他点了点头,打了个招呼。
秦长苏似笑非笑着,那如狐狸一般细媚的凤眼微微转动着,落在缚小司身上,似乎在打量什么。
这个眼神使得山柰浑身都紧绷住了。
过后,他收扇,侧过脸,看向山柰,道:“推我去上席。”
“好的,师尊。”山柰闪躲着缚小司灼灼的视线,乖乖低头,推着他走了。
缚小司的目光还追着山柰依依不舍的粘着,看到痴迷时,却被一根突然出现的饭勺挡住了。
沈冬蓝单手托腮,满脸不悦,撇嘴道:“师兄,我干脆把你眼珠子挖下来吧?替你黏在她身上好了。”
缚小司:“不,不了……”
上席:
张延卿端坐在最里头,捏着一盏特别调制的药酒饮用着。药酒味道苦涩,散在舌尖还有几分猩辣,过后便是提神的清爽。
还算是他喜欢的味道。
这时,山柰推着秦长苏来了,秦长苏摆摆手,她便退下了。
他摇着轮椅靠近了张延卿,挨着他坐下了,由于挨得太近,两人的手臂的长袖都贴在了一起。
张延卿眉头一皱,持着酒盏的手微微一顿,正准备放下,一把流金华彩的铁扇就轻轻挑起了他的手腕儿。
秦长苏笑得温和:“师兄,继续喝。此乃冬酒,长苏所制,对身体极好。今日祭祖……得喝尽兴才是……”
张延卿目光往下移去,凝眸盯着杯子里摇晃的药酒,沉默了一阵,在秦长苏躁动的目光下,仰头一饮而尽。
他夸赞:“师兄当真好酒量。”
药酒入肚,胃里一瞬犹如火烧,身体也滚烫得厉害。张延卿有些不适,皱眉道:“为什么酒劲这么大?”
“师兄喝得太快了,这酒得一点一点饮不然很容易上头。”说着,掩扇轻笑,笑得以为深长:“冬酒乃是纯阳之酒——补身体的。”
后面这句话他说得极为暧昧。
张延卿身体一僵。
桌下一支手悄然攀爬上了他的大腿,暧昧的游离着:“师兄闭关一年,应当补补的……嗡师哥最爱这种酒了。”
说着,秦长苏看向嗡枫鸣:“是么?嗡师兄,花师妹上月前,日日上我殿前讨酒吃……”
嗡枫鸣正在喝酒,听到这话顿时呛了一口,猛然咳嗽,脸都咳嗽得红了。再看花四喜,也跟着脸红了。
秦长苏笑笑,不语。
圆融看了一眼张延卿,调侃道:“你给你师兄补,他也没地方用啊……他万年的铁树,不懂儿女□□。”
“有的。”秦长苏将纤细的手又往上游离了一寸,支撑着下巴,盈盈笑着:“只要师兄想……”
张延卿终于忍不住,转头看向他,那目光极其阴沉,虽然没说话,但那脸上的表情已经在告诉秦长苏,他若在逾矩,后果将不堪设想。
秦长苏是个聪明人,点到即止,旋即收回了手,用舌尖扫过下唇,其动作暧昧无比,意味深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