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不锈钢制的电茶壶,真连招呼也不打,就径自接上插头。又从餐具柜里拿出两个马克杯,打开速溶咖啡的盖子。也不用汤匙,就直接往杯里随意倒了适量咖啡粉,接着转头问千昭要不要加砂糖?。
「……不要。」
「奶精呢?」
「……我要加牛奶。」
「好。」
真转过身去,打开冰箱。
昏暗的厨房内,冰箱泄出的光线照亮了真的侧脸。他很快就找到牛奶,把冰箱关上。这时候,水也煮开了,真用宽厚的大掌握住电茶壶把手,先在杯里注入少量热开水,再打圈摇晃马克杯冲泡咖啡粉的颗粒。之后把开水添满,在千昭的那一杯倒入牛奶。一连串的动作一气呵成,直到最后都没有动用到汤匙。
心情五味杂陈。真的一举一动就像在自己家里,再自然也不过,反而是千昭还比较像来作客的外人。又或者是,生活在一起的同居人——想到这里千昭暗骂自己一句有病,他掉头回客厅,在沙发坐下。
端了两个马克杯的真跟在他身后,以理所当然的态度坐在千昭旁边。
「小心烫。」
「……谢……」
正要道谢时,千昭突然想到自己又没拜托他帮忙泡咖啡。但话说到一半缩回来也很奇怪,到头来还是把剩下的那个谢字说完。
真也坦荡地点点头,一副受之无愧的模样。千昭一边想着这什么跟什么啊,一边啜饮了一口咖啡。感觉比平常好喝很多。好像听人说过,喝别人泡的咖啡都会特别香。
「恕我多嘴问一句.你是怎么受的伤?这个看起来似乎是刀伤。」
听千昭这么问,真回答是美工刀划伤的。
「只是稀松平常的小事,没什么好大惊小怪。」
那种漫不经心的口吻让人听了很感冒。千昭也是出于一番好心才问的。
「你的意思是跟我没关系,所以不想说吗?」
「正确来说,是不方便告诉你。」
「那你上次在医院,还不是有的没的说个没完没了。」
千昭不满地吐槽他一顿。真把马克杯放在茶几上,耸耸肩说你讲的也有道理。
「看在你帮我包扎的份上,我就实话实说吧。……在这之前,我想为昨天的事先向你赔罪。我不该以局外人的立场插嘴多事,对不起。」
面对男人突如其来的道歉,千昭嗫嚅着回答没、没关系……。当时,千昭自己也过于意气用事。是他先拿男妓这个字眼污辱了真,才导致后来你一句,我一句地反唇相讥。[。]
「我自己也有错。你帮医院赶走闹事的流氓,我还恩将仇报。」
不知道视线该摆在什么地方才好,千昭只好看着手上的咖啡道歉。
「就算找没出面,事情也会自动摆平。那些混混不会笨到动手殴打医生。」
「那可就难说了。」
「话说回来,我这道伤口是一个偏执狂干的好事。」
真轻轻抚摸膏布。
「偏执狂?」
千昭惊讶地抬起头来,真又继续补充说那家伙不是我惹来的喔。
「我有个熟客被偏执狂缠上。她是银座一家高级酒店的老板娘,最近有个心理变态的客人老对她纠缠不清,她就找我担任贴身保镖,护送她从家里到酒店上班。」
真以事不关己的口吻淡淡说来。
那个偏执狂似乎把真误认为酒店老板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