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人。他曾经是得意于商场的大老板,公司却被离了婚的前妻侵占。中年失意又穷途潦倒,连精神状况也变得很不稳定。看到老板娘和年轻英俊的情人出双入对,他不但没死心,反而恼羞成怒拿了把美工刀想刺杀他们。
「我在掩护她的时候,被美工刀划伤胳膊。对方拿的是用来割纸箱那种大型美工刀。」
本来想安慰他幸亏有惊无险,但瞥了西装外套一眼,袖子裂了一条大缝。要是没穿外套,伤势恐怕会很严重。
「那个男人后来怎样了?」
「他好像被自己干的好事吓到了,伤了人掉头就逃。这样也好,可以让他的脑袋冷静冷静。下次再纠缠不休,老板娘就要去报警了。」
「你……你除了那方面的工作,也有兼任保镖吗?」
「保镖是自由指定的项目。」
「自由指定?」
望了千昭茫然的神情一眼,真以天经地义的口吻说因为我是狮子啊,但这样的解释还是让人一头雾水。
「你对PLovers了解多少?」
大掌捧住马克杯的真反问千昭。明明是同款式的马克杯,看起来却好像小了一号。
「完全没概念。只有上次稍微听你提过。」
「那就难怪了。基本上,PLovers是一家会员制的俱乐部,里面标榜的服务宗旨是为顾客提供抚慰心灵的宠物——听起来够好笑吧?当然,这是非法的地下俱乐部,加入会员必须通过一定的审核程序。审核的基准是什么我也不清楚,唯一能确定的是,起码要有足够的财力。深见目前还只是临时会员。」
「临时会员……也就是说,他还在试用阶段吗?又不是什么运动俱乐部。」
「严格来说,我们做的也是一种运动啦。」
真勾起一抹坏笑,露出尖锐的犬齿。
「你一定把PLovers想象成……酒店那一类的地方吧,我不否认两者之间确实有共通处,但整体而言还是有些微不同。」
「哪里不同?」
「PLovers幷不纯粹只提供性服务。我们老板是个怪人,在某些方面相当执着。他把我们定位为宠物,还分门别类把我们编列成各种动物。客人称为饲主,必须负起疼爱宠物的义务。」
「……啥?」
千昭听得一愣一愣,下巴差点合不起来。那是他完全无法想象的世界。
「疼爱的范围也包含做爱,但不是全部。和宠物相处的时间要怎么安排,端看饲主的意愿。当然,有些行为是被禁止的。」
「比方说,动用暴力吗?」
「没错。饲主不能虐待宠物。此外,宠物拥有部分拒绝权。」
「拒绝权?」
「简单来说,就是拒绝做爱。只跟饲主保持柏拉图式的交往。」
「……那客人的钱不就等于白花了?」
这倒未必。真继续说明。
「也有客人认同这项规矩,特别指名拥有拒绝槽的宠物。只要得到宠物同意,还是可以上床。依照我们老板的说法,千方百计去讨宠物欢心,也是一种相当刺激的挑战。」
千昭又似懂非懂地颔首。不管是把人当成动物,还是什么疼爱宠物、付大把钞票买春却只能纯欣赏,这些都不在他能理解的范围内。
「……该怎么说呢,我觉得有点病态耶。」
「与其说病态,不如说是滑稽。」
「你自己不是也在当宠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