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而且我还是狮子。连我自己都觉得很可笑,但有这方面需求的客人还真不少。真搞不懂这个世界在想什么。」
真换了一个姿势,把交迭的长腿对调。我也搞不懂你的脑袋在想什么……千昭很想这么吐槽,但还是决定保持沉默。
「数量最多的宠物是狗,从小型犬到大型犬都有。我本来也是登录在大型犬,后来老板不知哪根筋不对,说我比较适合狮子……」
「你常像这样……受伤吗?」
「像这种动刀动枪的情况倒是不多,拳脚打架之类的就比较常见。不过,绝大多数都是被我威吓两下,事情就解决了。」
这么威猛的大狮子朝自己怒吼,任谁都会胆怯吧。不止是剽悍的气质令人畏惧,根据真的描述,他还学过武术。
「也就是说,遇到有危险的时候,你会挺身而出保护客人……」
「这也是我的职责之一。」
「你们的客人以女性居多?」
「以我来说,占了绝大多数。……怎么,你吃醋了吗?」
真凑过身来缩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千昭跟着往旁边挪动空出位子,他哼了一声扭过头去,不屑地说你少白痴了。他不明白自己脸上干嘛发烫,对自己的失常不禁有些懊恼。
「你干脆去当个专职保镖,别再当什么乱七八糟的宠物了。以你的条件,应该能胜任愉快吧?」
「我对正职的工作没兴趣,这样会妨碍我去旅行。——对了,我的戒指呢?」
真突然想起正题。他会跑到这里来,就是为了拿回戒指,连千昭都把这件事给忘了。他慌慌张张起身,拿起搁在电视柜上的戒指递给真。
「谢谢。我以为弄丢了,还找了好一阵子。」
银色骷髅头套进右手中指。尺寸恰好吻合。其实真还没来之前,千昭曾拿戒指套过自己手指,结果就连戴在拇指上都嫌太松,怎么看都不合适。现在仔细观察真的手,手指虽粗却骨节分明。
「这只戒指对你很重要?」
「嗯。这是我第一次一个人去自助旅行时,得到的纪念品。」
本来要问是谁送的,想想还是打消念头。免得真又莫名其妙调侃他是不是在吃醋。但这次,真自己补充说明。
「我十九岁时去过亚历桑纳,当地土著把这个送给我。」
「你是说印地安人?」
「嗯。那个印地安男人擅长用土耳其石或纯银搭配,设计传统手工艺品……他把这个骷髅头送给当时还年少轻狂的我。你知道其中的含意是什么吗?」
真说着,用大拇指的指甲轻点中指的骷髅。千昭想了半晌回答:
「一个人说穿了,也不过就是一具骸骨……」
真双目圆瞠,惊疑不定地问你怎么会知道?。
「你也去过亚历桑纳?」
「怎么可能。我从来没离开过日本半步。……我只是想到学生时代第一次做大体解剖时,曾经有过类似的想法。每个人的躯壳底下,装的都一样。」
原来如此。真的语气难得多了几分佩服。
「真不愧是医生的看法。我花了很长一段时间,才领略出个中含意。……那个印地安男人或许是想告诉我,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吧。剥了皮,我也不过只是骸骨一具,并没有与众不同的特别之处。」
「也就是说,你一直自以为高人一等啰?」
那时候年轻不懂事嘛。真搔了搔鼻头。
「……有一点可要先声明一下,像我这样的样貌,又是母子单亲家庭,从小不是被人欺负就是遭到排挤。要是不给自己灌输信心,日子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