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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江疏挂了阮洲的电话,又拿起手边的雪茄,夹在指间,看了几页文字后,把秘书喊了过来。
秘书一直待命在江宅,他也没有什么困意,得到江疏的传令就赶到这边,进门后看到桌上摆放到的文件,就知道江疏想出了一个解决办法。
他坐在左手边,接过江疏递来的一页文件,江疏指了指标注处,“和AN公司谈判一下,我们这边有几手黑料,能让他们的吸钱娃娃彻底爬不起来。”
说着夹着雪茄吸了一口,烟雾缓慢地从他口里吐出,他眯了眯眼,“江材熙要是再加码,你去跟他说,别总想着吃太多,会吐的。”
“好的,我明白了。”助理应声,退了出去。
室内只留下江疏一个人,他依旧坐在椅子上,手哒哒哒地敲打着桌上文件,上面有他父亲的名字,被钢笔冷漠地画了一圈,并在旁打上了问号。
显然,这位父亲和那些企图打压江疏并且分一杯羹的老总们是一样的,甚至仗着父子身份,更加无理取闹。
他每次动作,江疏都觉得是遇上了一只没有脸面的怪物,无耻又恶心。
而这样的人竟然是自己的父亲?
他颤了颤睫毛,低头吸一口烟。
还好见了阮洲,心情也没那么糟。
……
阮洲这几天有些焦虑,这种焦虑体现在,他的矛盾感重新涌上心头。
他一面享受着学校给他带来的良好体验,一方面又觉得这事情略显荒唐。
他甚至拿起笔开始演练,但一步一步推演下来,最后头脑混乱得乱叫一声,把笔丢了。
心里压了太多东西,他根本理不清。
第二天从床上醒来,脑袋放空,就觉着先不要想那么多。
刚好是周六,趁着时间宽裕,他和都成熙去老师的工作室干活,把一切都抛开来不管,效率明显提高,画了几版拿去和队友讨论,马上就定了初稿。
工作干完,没有什么东西值得自己挂念着,那些烦人的事情又找了回来。
常说人迷茫的时候,总会去找一个信赖的人,但等阮洲反应过来,才意识到自己去找了江疏。
如果再说下去的话,难免要剖析自己的情感,阮洲现在明显不想承认某件事情。
但事实是,他确实拨了江疏的电话。
电话那边自接起就没有发出声音,等了半分钟,那边才传来疑惑的询问:“阮洲?”
“……嗯。”他脸上开始发烧,差点摁掉了电话。
他搔了搔脑袋,一肘搭在椅子靠背上,跨坐着。
那边又问:“怎么了?”
阮洲有点尴尬,“今天……”
又没话了,江疏翻了一页文件,自己补充道:“司机会来接你。”
“什么时候?”
江疏停顿了一下,“看你的安排。”
“那……现在就可以接了。”阮洲扣着指甲。
江疏有点诧异,他抬手看了时间,“现在的话,你回来应该赶得上午饭。”
阮洲这边没说话。
“等会司机给你打电话。”江疏于是告诉他。
阮洲说了一声好,随后很快地挂断电话。
他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两手拄着椅背,额头抵在自己手背上。
架着椅子在原地前后摇晃了几下,随后他站起身,走了出去。
都成熙在另外的房间,他刚好在和同学讨论上色方案,见阮洲进来,他指了指旁边的座位。
“不坐了,”阮洲摇摇头,“我要……回家一趟。”
“现在吗?”都成熙站起身,有点诧异地问他。
“对,司机快到了。”阮洲回复道。
“好吧。”
阮洲对着都成熙和旁边的同学点了点头。
刚好手机响起了,他边跟他们说了再见,边接起电话。
“叔,您到了?”
说着就蹬蹬蹬跑下楼。
走出大门,刚好就看到眼熟的车停在门口,司机站在旁边,见他过来,给他打开后座门。
阮洲道了声谢,坐了进去。
等车驶出一段距离后,他看着窗外变得繁华又陌生的景色,那些烦躁才渐缓一些。
是了,他现在是前往困住他的牢笼,他是被伤害的人,而不是享受伤害的。
他要做的事情是,让江疏放松警惕,然后获得机会离开这里,而不是之前那样去适应这里。
此时仍留在他体内的东西,从早晨八点到晚上十点都在提醒着他,他依旧在被管控着,被约束着,被伤害着。
他和江疏,一直是陌生的,从来没有发自内心的情感交流。
他是这么认为的。
……
江宅迎来放假归来的小公子,不仅主人脸上挂了浅浅的笑,佣人们都喜笑颜开,把人拉到面前问东问西。
阮洲离开了一周,稍微有些羞涩,但见到朴叔等
', ' ')('人,还是热情地告知,自己很想他们。
午餐已经布置好,江疏坐在那里等阮洲他们聊完天,先夹了阮洲喜欢的五花肉烤着。
他抬眼见阮洲走进来,脸上还带着笑呢,走到他面前,自行跪下了。
他挑了挑眉,也没去看他,只翻着开始滋油的烤肉。
“今天不让你跪。”
阮洲于是起身,坐在座位上。
江疏把熟了的肉夹进阮洲的面前的碗里,他还是对这种喂食的游戏乐此不疲。
或者是因为幼时缺少正常的父爱,导致他特别喜爱扮演父亲的角色,去养着某个东西。
就像现在,养着阮洲。
要是阮洲是乖乖的就好了。
他眼含宠爱地看着阮洲。
阮洲在这种注视下有点不自在,江疏表现出来的控制欲快要爆发出来,使得美味的食物都有点食不下咽。
吃了几片干巴巴的五花肉,拿起酒杯,因为喝得有点不专心,最后被呛到了。
他接过江疏递来的手帕,擦掉嘴角的酒液。
之后江疏有问到学校的情况,阮洲想了想,开始讲一些有趣的事情。
讲到后面,发现学校其实挺好玩的,一些人一些事情,可以讲一大堆。
江疏见这个话头似乎缓解了阮洲的紧张,因此也就静静地听,偶尔附和几句,又引着阮洲继续往其他方面讲。
他眼尾挂着笑,只等阮洲提到李圣赫时才沉了眉目,阮洲感到有点压力,开口安慰道:“后来我们打了球,已经是朋友了。”
江疏点点头。
其实这等事情在都成灿的报告里都有写,李圣赫为何对阮洲发难使绊子。
因为这件事情完全是李圣赫自己的小孩心性,他觉得没有必要强行插入阮洲的生活,因此也没有动手。
不过动了自己的人,他还是不爽的,就让手下给李圣赫找了点麻烦。
其实江疏自己也不知道,手下找上了南仁秀。
据说李圣赫后来被人下药,也不知后续如何了。
他给阮洲递了一片紫苏叶,被嫌弃着拒绝。
也不恼,收回手自个包上一块牛肉吃了。
阮洲吃了一口烤肉,之后就专注干饭,没有提起其他话题了。
等饭饱喝足,两人懒懒地坐到沙发上。
阮洲看了看江疏,然后钻进了他的怀里。
江疏笑了笑,用手梳着他的后背,把人梳舒坦了,连头发丝都放松了下来。
“今天好好休息,”江疏提醒道,“明天有新的调教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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