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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洲一挨床就迅速侧过身子。前面的乳头蹭着床单像针扎一样疼,身后臀部被抽肿更不能压碰东西。他愣愣地侧卧在床,看着江疏松开他,掖好被子。棉质的布料擦过他的胳膊,拢到脖颈处。江疏拍拍他的头,食指撩拨一下他高烫的耳廓,“吃个早午餐吧,听说你喜欢吃鸡肉粥?”
阮洲慢慢地撇开脑袋,躲着江疏的安抚,他心里莫名地委屈,并不想接受江疏这次递过来的甜枣。
“还是想吃点辣的?”江疏扬眉,两指轻梳他的后颈,“伤好了后再吃。”
他看到阮洲不理他,于是站直身离开床边,关上门前叮嘱道:
“等会我让朴叔端粥上来,晚上记得让他帮你换一次药。”
里面的人像是没听到一样静止不动,江疏边摇头边离开卧室。
走廊尽头站着管家,他向江疏低头致意后,带人往楼下走,表述客人到访,而且不善。
江疏听完踏进衣帽间,脱下身上家居且随意的长袖,换上了一套正式但又不失休闲的西装。房间外管家在候着,江疏走向大厅前叮嘱他给阮洲做好鸡肉粥,管家点头应是,在江疏的驱赶手势下退了出去。
大厅坐了两人,仆人伺候他们咖啡或美酒,规矩本分但绝不低贱。江疏走进来时,其中一人连忙站起,低头哈腰的样子让他旁边的人极为不爽。那人翘起二郎腿,脊背不屑地靠在沙发靠背上,他咧着嘴摇晃酒杯,略有鄙夷地望着他的堂兄人前人后各一套的姿态。那狗会长竟然还挺受用。
等到他们寒暄完入座,江疏才注意到旁边的人,他假作之前没看到似的,“这位是?”
果不其然,池智宪被激得迎目而上,“你——”
“小智!”池在敏厉声喝下,“站起来问江会长好。”
江疏放松靠后,神情疏散地等待那位年轻后辈的问候。池智宪横眉看了看他的堂兄,最后迫于压力地起身朝江疏鞠了一躬,“江会长好,我是池智宪。”
“抱歉,第一次见,幸会。”
池智宪脸色发黑地坐下,他捏住酒杯脚,感到愤愤不平。
就算今天他们来是想让江疏吃亏,但一见面江疏就给他下的绊子还是让他感到不舒服。
第一次见吗?
他扯扯嘴角,灌下一口酒。
“小智刚刚参与我们集团的事务,不是很熟悉规矩,给会长添堵了,实在不好意思。”
池在敏笑得假意,他朝池智宪使眼色,对方不情愿地给江疏敬酒,自罚了三杯。
“对待后辈嘛,我还是很大度的。”江疏把酒杯搁在唇边笑了笑,把池智宪敷衍的动作全部看进了眼里。
池在敏顺势下坡,十分自然地接话:“能得到会长的体谅实在是小智的荣幸。”
避重就轻……猜对了,这个老东西真的想坑他一把。
江疏眯起眼,淡淡地笑出声。他微歪脑袋,把眼刀磨得锋利,问道:“所以呢,你们没有赔偿的吗?”
空气中的气氛瞬间凝重,池智宪不禁坐直了身体。
池在敏其实没有太大的反应。生意场上他见惯了江疏的举止谈吐,感受过很多次他的气场。身经百战,总有点耐受力。
他继续假笑着回应江疏的逼问,松开酒杯的手紧攥了又展开。
“当然有。”他接过身后立着的助理递来的文件,面向江疏放在茶几上。
“会长不是之前看上了这块地吗?”他指指文件,“贵集团应该很需要。”
江疏没有接。他十指交叉扣拢,搭在膝盖上。
价值完全不匹配。
他皱眉没说话。
沉默持续了近五分钟。旁边的池在敏假装理鬓角地搽掉脸上的汗,池智宪也有点坐不住了。
商战谈判很难,特别是这种要让对方乖乖吃亏的仗。
在两人觉得谈判快要失败时,朴叔走下楼,凑近江疏,手里端着一碗丝毫未动的鸡肉粥。
“会长,阮先生不吃东西。”他欲言又止。
江疏抬眼看到他的神色,了然地问:“按不住他?”
朴叔点点头,余光瞥到旁边两位正品酒的大人物,他们假装避嫌家事,耳朵却竖得尖尖的。
“叫两个人上去,把粥灌了。”
江疏扭动小指上的戒指,招手把朴叔赶走了。
他抬眼观察面前两人的神情,揣摩出他们快要开口时启唇应下:“池会长太贴心了,这份礼物我很满意。”
两人都松了一口气。池在敏站起来和江疏握手致谢,江疏客套道:“两位留下来用餐吗?”
明显的问句,不是邀请,而是逐客令。池在敏明白,池智宪也知晓。
人总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既然坑成功了,自然要顺着被坑的人捋毛。
他们在江宅仆人的带领下退场,膨胀的野心被兜里的猎物哺乳,以为自己胜券在握。
江疏懒懒地坐在沙发上,抬头饮尽杯里的柏图斯红酒。
仆
', ' ')('人来问在哪里用餐,又提到娜古斯小姐邀请他一起喝下午茶。江疏站起身,扣上西服,让仆人打电话给娜古斯,说直接来江宅就行。
厨房得令要再加一人的用量,之前做好的餐品全部进入垃圾桶,厨师卡着时间,重新做了一遍。
娜古斯到的时候江疏坐在餐桌主位上看材料。他点头示意娜古斯入座,右手又掀开了一页。
是阮洲的起居记录,几乎包括他这一个月来的行走路线,吃食情况和心理状态。密密麻麻的字,显示记录者的细心观察。
娜古斯是江疏远得不能再远的表亲,她家从祖辈开始就移居海外,到她这一辈的年轻人几乎都完全融入了异国的生活,娜古斯尤其。
她是圈内人,是个queen。同时也知晓江疏的取向。在了解今天早上他还罚了家中玩物一顿后,娜古斯友善地提出建议。
“为什么不试一试打破呢?他会变乖的。”娜古斯叉起一小块嫩肩牛排,背后的卷发从肩头滑落。
江疏喝下一口香蕉牛奶,翘着二郎腿,“打破太快了,很突兀。”
娜古斯听后耸耸肩,“anyway,这样能节省很多力气。”
“我会考虑的。”
下午娜古斯和江疏坐在吧台。助理过来汇报池氏两人上一段行踪,江疏提着方块酒杯和娜古斯撞了一下,说句抱歉后,拿起平板就开始划看内容。
“你就这么放过池氏小少爷?”娜古斯虽纨绔放浪,但手下牵动的企业和JH集团能同上一个宴会,这些会长们私底下或明面上的争斗她还是略知一二。
池氏按着JH在西部的工程,想用一块烂地换他家小少爷暗地里抢来的生意,极度嚣张无耻,娜古斯不信江疏会这么放过他们。
把平板还给助理,江疏坐回吧台处,嘴上勾着嘲弄。
“怎么可能,”他续上酒,“先让他们吃点甜头。”
两人相视而笑。
阮洲被人灌完一碗鸡肉粥后赌气睡觉。
身上只是被抽肿了,江疏控制好力度和次数,都没有破皮。
阮洲其实矛盾得很。人总是反反复复左右横跳的生物,他既沉溺和享受于这种牢笼中的生活,又在某种时刻极度想要脱离控制渴望自由。
天生一段贱骨头,大概说的就是他吧。
晚上起来的时候,他切换到了既来之则安之的状态,朴叔端着鸡肉粥和两个保镖上来,结果人没用到,阮洲自己把粥咕咚咕咚地喝了。
他吃完后百无聊赖地穿好衣服坐在床边,玩了会手指后,趿拉着拖鞋就想去书房找画集看。
很久没有画过画了,他其实手痒得很。
还没有走到楼梯口,他就看到江疏从下面上来,迎面撞入他的眼帘。
江疏走到他面前,感受阮洲身体一僵。他擦过他身边,留下一句话:
“到三楼调教室来。”
强硬,恐怖。
阮洲内心挣扎了一分钟,最后胸前摩擦引起的疼痛提醒他,这个人忤逆不得。
他边爬楼边犯怂,走到门口的时候,他的手简直拧不开把手。
里面的人似乎等很久了,不耐烦地拉开门。“磨蹭什么,进来。”
阮洲抖着身子进去。
入目没有什么道具,阮洲暗自松了口气。他走到江疏面前,却听到站着的人一声命令:
“跪下。”
他不可置信地抬头。江疏比阮洲还高出十几厘米。
江疏垂眼看他,抬起手里握着的计时器,“给你三分钟。”
三分钟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但也足够阮洲反复横跳几个来回的。说实话,让人挺煎熬。
头上是逐渐加重的势压,心里是磨不平的骨气。自愿屈服和被迫还是有很大差别,严刑拷打能蹦出几个字来求饶,但自己下刀还是动不下去手。
最后一分钟,阮洲泄了气。他做不到,就算之后他会被弄得很惨,但此刻他是绝不可能自己服软跪下去的。
他父母都没跪过,更别说跪天跪地还要跪江疏了。
不可能。
计时器尽职尽责地在三分钟后响起,江疏摁下暂停键。他看着耷拉着嘴角的阮洲,突然想知道他的脑瓜子里想了些什么。
“为什么?”
“啊?”
沉默。
“我……”阮洲挠挠头,“怎么可能跪下去,现在是文明社会了。”
他眉间紧蹙,显然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样。
江疏明白了,他点点头,侧身让开。
他的背后是一堵墙,若不细探,谁也发现不了那里的暗门。江疏用力一推,阮洲看到里面有一个弯道,拐角处有一扇铁门,而门后是什么,暂时还看不到。
他被命令跟着江疏,踏进了幽暗的过道。江疏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铁门。
门后是一间封闭的小屋,没有窗户,四面是涂上黑漆的墙壁,脚下垫了一层毛毯,屋内只有一张床。
', ' ')('江疏打算把他关在这里面。他进去后恍然意识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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