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在学文艺学作者:如有所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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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皓月冷千山
踏莎行姜夔
自沔东来,丁未元日至金陵,江上感梦而作。
燕燕轻盈,莺莺娇软。分明又向华胥见。夜长争得薄情知,春初早被相思染。
别后书辞,别时针线。离魂暗逐郎行远。淮南皓月冷千山,冥冥归去无人管。
……
“小册~这个有时间做吗~~有的话别忘了排个版哦~~”
我叹了口气,在手机上按:“有的哦~知道了~嗯嗯~”
这年头是猫是狗都要整个公众号,我所在的文学院研究生会当然更不例外。我是研究生会宣传部的成员,排版是我的工作之一。今年宣传部招人不畅,在总工作量和往年持平的情况下,单人的工作量自然是不得不提上去,具体到现实,就是每个星期总能轮到一两次排版。
我这次回去之后要推送的,就是一个古代文学读书会的总结。他们这周讨论的是姜夔的《踏莎行》与《扬州慢》。
我读着这词,心想它是何等的凄凉,都已经变成了一缕幽魂了,依然要逐郎而去;更惨的是,即使它已成为幽魂,也没有人理会它:它的生死已经与世界无关了,这是何等渺小、卑微的存在啊。
再看看窗外才刚擦亮的天,听听病房里沉着的呼噜声浪,让我本来因可以回家了的心情也down到了谷底。
是的,我要回寝室了。
昨天裹着被子哭的时候我就在想,我再也不要在医院住了,我一定要回学校。我算是人来疯,人越多我就越不矫情,一个人待久的,我真觉得自己哪哪儿都委屈,所以还是回去的好。
冬天的帝都亮得真晚,到我见到上班的医生的时候,天还没完全亮透。
在我表达了自己的强烈意志之后,医生又看了看伤口,无可无不可地叮嘱了我几句注意事项,又给我补了一些药之后,就放我出院了。
我闻言大喜,连腿疼都忘了,蹦着一条腿,开开心心地收拾东西,拎着我的小包走人。
真下了电梯、出了医院正门之后,我却有些犯难。
我呆的医院离学校不远,但也有些距离,如果要走的话,正常速度都要小半个小时。我现在走路还是不敢弯膝盖,只能像圆规作图一样以一只脚为基点,另一只慢慢往前画圈。这样蹭可得好久。但要是打的呢,又觉得有点划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