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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洛科走进酒馆,就听到众人的哄笑声,就连一向照顾他的老板,一名独眼的黑发女性,也掩饰不住脸上的笑。
“小芙,我听说你假扮男妓去刺杀坎里姆的城主,结果被下药了。”其中一名醉醺醺的雇佣兵客人举起木制酒杯,杯中的啤酒被摇晃,起泡溢出。
“闭嘴,臭老头!”芙洛科脸颊泛红,张牙舞爪扑向那个男人,却被对方轻易躲开。他趴在桌上赌气,“我又不知道那家伙是个阳痿男,上床前还要吃药!”
“好了,别生气。”老板放下手中的抹布递给他一杯酒水,“尝尝这个?新到的杜松子酒。”
芙洛科抓起酒杯,一口饮尽,脸上的红晕未曾褪下,他委屈巴巴:“这次明明不只是我的责任,现在倒好,奇奇都不理我了。”
老板轻拍芙洛科的肩膀,安慰到:“这次的情报员是个毛头小子,像这种意外情况,只有你能处理,所以我们才派你去。”
“我不管,奇奇不理我,怎么想都是你们的错。”芙洛科借着酒劲,撒起酒疯来,他使劲拍打桌子,可怜的桌子被他打出了一条裂缝,他向面前的女性撒娇,“老板——梵妮姐姐——这次我要多拿点分红!”
“好好好。”梵妮连声劝慰,她心疼地抚摸着自己的酒桌,“这次目标在妓馆留下的钱,平时都是四六开,这次为了你,二八开,怎么样?你能拿到整整八百个卡金,给你的丈夫奇奇买点什么,说不定他就原谅你了。”
“对!”旁边的客人举起酒杯,他也是一名雇佣兵,受到梵妮眼神暗示,附和到,“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你服个软,奇奇肯定会原谅你。”
芙洛科迷迷糊糊地抬头,他的酒量确实不怎么好,一杯酒下肚,早就意识涣散。
“奇奇……”他打了个酒嗝,傻笑起来,他摇摇晃晃从座位上起身,“奇奇喜欢尸体,我给他找两具好吃的尸体……”
“等一下!”梵妮一把拽住芙洛科的兜帽,芙洛科醉酒后的力气更大,他拉着梵妮整个人向前,因为衣服卡住脖子脸色更红,梵妮呵斥众人,“都别看了!快拉住他!”
众人这才回过神来,拦腰抱住芙洛科,芙洛科不停挣扎,其中一人抱怨:“为什么要给他喝杜松子酒,你明知道他喝果酒都会醉!”
“这次给他喝的是混合品,里面加的杜松子酒比小拇指指甲盖都少,除此以外全是果汁!”梵妮抱怨,伸手在芙洛科身上摸索,“铃铛在哪儿,得叫奇奇过来……”
“真的要把那个怪物……”他立刻闭上了嘴,只因芙洛科眼神不善,正死死地盯着他。
梵妮摇响芙洛科腰间的铜铃,那铃铛发出奇异沉重的闷响,却意外的安抚了发疯的芙洛科。
他力气渐消,众人松手,芙洛科便一屁股坐在了原地。
细小的沙沙声响起,像是行人经过干枯的草地,黑色的液体从门缝蔓延进酒馆,附着在墙壁上,桌面上,所有人都因恐惧被定格在原地,只有芙洛科伸手,咧着笑容,看着面前的液体逐渐凝聚出实体。
那东西从半固态的身体中弹出一只眼球,在悬浮中上下打量着众人,尤其是芙洛科。
黑色的液态物缓缓向芙洛科聚拢,他裂开布满尖牙的口腔,伴随着腥热的气流,将芙洛科吞入腹中。
随后,他伸出一只顶端长着眼球的触须,向众人上下摆动,似在点头致谢。没等众人回应,便立刻消失不见。
梵妮长出一口气,和腿软的众人一样,瘫坐在木椅上,她按住自己早已不复存在的右眼,苦笑地看着面前已经空无一物的酒馆,自语到:
“和这两个怪物生活在一起,总让我感恩神的恩宠,人类能统治这个世界,全凭造物主对人的偏爱。”
那团黑色的液体将芙洛科吐出,轻轻放在床上,他伸出触手,想要脱下芙洛科的外衣,却被芙洛科一把抓住。
“奇奇……”芙洛科因为醉酒,意识模糊,用脸颊轻蹭那根光滑的触须,又想到了什么,挥开那根触手,拉起被子将自己裹在其中,“不要你碰我!你不理我,我去找别人!”
嘈杂的低语声响起,芙洛科捂着自己的耳朵摇头,他暴躁地大喊大叫:“听不懂!我不要再理你了,你明明说好能让我生孩子,可现在十年了,那些卵没有一个成功孵化的,我都没有怪过你,你竟然冲我发脾气!”
黑色的触手停在原地,似乎是被芙洛科的话激起怒气,他拉下芙洛科身上的被子,撕扯芙洛科身上的外衣,一把勾住芙洛科胸前的银链拽起。
银铃随着粗暴的动作发出脆响,芙洛科的乳环被拖拽,疼痛让他口不择言,他抓着触手,手指陷入那团黑色中。
“好疼……我不要和你做了……唔!”
更多的触手伸出,其中一只塞进芙洛科的嘴中,粗壮的触手堵上了一切刻薄的话语,芙洛科挣扎呜咽,牙齿狠狠咬下,然而这点攻击对于怪物来说,和情趣没什么区别。
黑色的液体包裹住芙洛科的双腿,将其分开,芙洛科的臀部被抬起,触手毫不留情地插
', ' ')('入后穴,芙洛科摇头想要哭喊,却只能发出几声喘息。
触手在芙洛科的腹腔内顶弄,将平坦的腹部顶出一个鼓包,芙洛科发不出声,只能讨好求饶,他松开牙齿,舌尖讨好地在触手顶端打转,同时不停流泪呜咽,祈求触手能放过自己。
怪物终于大发慈悲,触手从芙洛科嘴中拔出,芙洛科大口呼吸,眼睛一闭,哭泣着扭动腰部。
“你欺负我……不就是多长了几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呜……”
他双手推搡怪物的躯体,不知是撒娇还是气愤:“明明我都说了不是故意的……那个家伙……该死的阳痿男,他自己要吃的药,又、又不是我要吃……”
酒精的作用让芙洛科更加糊涂,本来只做为演戏的控诉带了几分真情实感,他的眼泪不再收放自如,甚至真的有些委屈。
“我也不是故意要在别人面前自慰,你不来我有什么办法……我忍了好久,是你来的太慢了,我、我差点冻死,你还要冲我发脾气!”
怪物愣住,悬在体内的眼睛打转,打量着面前哭泣的芙洛科,真的开始思考自己的愤怒是否不合时宜。
“你都不关心我当时多害怕……”
芙洛科察觉到怪物的犹豫,明白他开始心软,于是更加放肆地哭泣,芙洛科扭头,故作委屈。束缚着他的触手逐渐放松,转而轻柔地抚摸他的脸颊,将泪珠擦去。
激烈的运动让芙洛科已经接近清醒,他索性装作恼怒的样子,翻身背对着怪物,丝毫不在意怪物的触手还在自己体内。
“除非你道歉,不然我不会再理你了。”
怪物听到这话轻微地抖动,他讨好地用还在体内的触手轻轻顶弄芙洛科的敏感点,侧躺着的芙洛科只觉得小腹发热,忍不住蜷缩,发出舒爽的呻吟。
“现在、现在才知道、知道道歉,晚了。”芙洛科脚趾扣紧,双手抓住床单,“你……哈……让我舒服……”
怪物明白芙洛科的气已经消了一大半,触手附在芙洛科体表,滑过系着银铃的乳尖,细小的尖端穿过乳环轻轻勾起。
芙洛科尖叫,弓起身子,抓住使坏的触手:“这里、这里什么都没有,下面……求求你,亲爱的……”
触手听话的下滑,缠住芙洛科的阴茎,早已硬起的器具抖动,体液从前端溢出。
细小的触手伸入尿道,堵住出口,芙洛科发出甜腻的叹息,他伸手,那怪物马上低头,任由芙洛科抓住自己黑色的躯体。
“再试一次?好不好?”芙洛科泪眼模糊,他从床上爬起,背对着怪物,抬起臀部,“想要……”
怪物液态身体停顿,没什么人型的躯体和眼球中似乎透出些许无奈,触手蠕动,抓住芙洛科的四肢,支端细小的触手则勾住乳环,引发芙洛科一阵颤栗。
其中一只触手伸在芙洛科嘴边,示意芙洛科如果疼可以咬住,芙洛科点头,期待地将触手叼在嘴中。
“可以了,奇奇,我准备好了。”芙洛科的声音含糊不清,口水从嘴角滑下,“快点……”
撕心裂肺地喊叫声从口中溢出,后穴被撕裂的疼痛让芙洛科下意识咬紧触手,插在后穴的触手里似是包裹着什么,巨大的肿块正通过作为管道的触手进入。
冷汗从芙洛科额头冒出,因为疼痛而有些意识模糊,身体发软,却因为触手将身体牢牢固定而无法倒下。
触手小心地擦去芙洛科额头的冷汗,那肿块顶弄穴口,因为块头太大早已把小穴撕开,鲜血顺着腿根滑下。而里面的东西顺着触手,进入肠道,将小腹顶起,然后缓慢蠕动,进入腹腔,腹部隆起。触手在其中小心摆动,调整隆起的部分,剧烈的痛疼终于缓慢消散,芙洛科松开嘴中的触手大口喘息,涎水从舌尖低落。
触手安抚地滑过芙洛科白玉一般的脊背,同时那根作为管道的触手也缓慢抽出。
“顶……顶到了……”
提供快感的细小支端脱离了芙洛科的身体,其余粗壮的触手扶着芙洛科仰躺在床上,本来平坦的腹部拱起一个弧度,芙洛科双手抚上那块腹部,微硬的触觉让他心安。
他脸上挂着满足的笑意,握住怪物的触手,声音虚弱:“比……比之前的卵都要大,这次一定能、能成功,对吗,奇奇?”
被称为奇奇的怪物,眼球在体内上下沉浮,仿佛刚才无奈的感情是错觉一般,此刻只剩下了无机质的冷漠。
他的触手轻轻搭在芙洛科的腹部,似乎是在祈祷,只是他的愿望却不得而知。
梵妮被楼下嘈杂的人声吵醒,她换上衣物走下楼,芙洛科充当服务生正在旅馆里四处乱跑,手上还端着几盘看不出原材料的饭菜。
“老板!”他为客人们放下手中的餐具,转身从厨房里殷切地端出一盘放在梵妮面前,“尝尝这个?”
梵妮麻木地接过,向芙洛科道谢,开始麻木地品尝自己的早餐。
“老板。”真正的厨师小声地询问梵妮,“我不记得我们有养……”
梵妮没有看厨师一
', ' ')('眼,只是给她塞了一勺饭菜进嘴。
“别问,你肯定不想知道。”
芙洛科踹开大门,将一颗头颅甩在桌上,凝固的血块从头颅口中脱落,芙洛科倚在柜台上,向雇主眨眼:“谢谢惠顾,该你付款了,总价一百八十卡金,你还得给我八十卡金。”
这次的雇主是一个胆小如鼠的男人,被这颗鲜血淋漓的头颅吓得跌坐在地,他口齿不清,声音甚至打着颤:“你、你真的杀了他?”
“这叫什么话?”芙洛科只当是雇主从未见过这种血腥场面而害怕,“你出钱,我出力,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罢了。”
“还是说。”芙洛科拔出腰间的刀具,刀身穿过头颅,直至穿透桌板,他一脚踩在椅座上,拽起雇主的衣领,“你这家伙不会没钱吧?”
“我有!”雇主颤抖着从怀中摸出一袋金币,“这是给你的。”
芙洛科接过,掂了掂重量,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他松手,拔出桌面上的刀,转身走出店门。
他趁着夜色,跳上暂住旅馆的屋顶,从窗户上方翻入房间,解下身上的武器,打开口袋,将金币倒在木桌上。
黑色的液体从天花板上滴落,暴雨般倾泻,凝聚成实体,包裹在芙洛科身上。怪物体内并不像他外表那样光滑,细小的绒毛剐蹭着芙洛科的身体,芙洛科轻喘,拍打怪物黑色的躯体。
“坏家伙。”
触手顺着芙洛科的身体向下,滑入双腿之间,绒毛的刺激让芙洛科发出喘息,触手顶端在芙洛科阴茎处打转,另一只伸向隐秘的穴口。
“现在不要,我好累。”他扭动腰肢,夹紧缠绕在下身的触手,向怪物撒娇,“明天好吗?”
怪物犹豫片刻,不舍地脱离芙洛科的身体,顺着堆满金币的桌面,如同被打翻水杯中的水流滑到地面。
眼球浮在黑色的液体上,在一张没有五官的躯体上竟能看出委屈表情,芙洛科笑出声,拎起那团流体:“你真的很想做?”
几只触手分别缠绕上芙洛科的手臂,腰部,以及脖颈,尖端讨好地轻蹭芙洛科的脸颊。
“那只能做一次。”芙洛科解开衣物,胸前的银铃随着他的动作晃动,“明天还有委托,我可不想瘸着腿去见雇主。”
也不知道怪物是否理解了芙洛科的话语,他急切地包裹芙洛科阴茎,挤压着芙洛科的前端,芙洛科双腿发软,发出甜腻的声音:“至少别在……”
触手捅进芙洛科的口腔,将抱怨全数压入腹部,只留下似幼崽的呜咽,芙洛科躺倒在桌上,金币因为他的动作而洒落在地。
他的双腿被分开,触手绑住他的脚腕,另一只从会阴到穴口,前后摩擦着下半身。芙洛科因为快感而发抖,眼泪受到挤压涌出,被支端细小的触手擦去。
他甚至可以看到自己下半身被触手玩弄的模样,后穴不住收缩,已经完全做好了接纳怪物的准备。
触手顶开穴口,伸入肠道,芙洛科被莫名的快感刺激,两眼翻白,这次触手不再是光滑的表皮,而是生满肉粒,随着触手顶弄的动作,不断刺激芙洛科体内敏感的突起。
怪物这时才将芙洛科口中的触手撤出,拉出一道淫秽的丝线。无法压抑的,放荡的呻吟响起:“这……这是什么……不要……不要顶了……”
芙洛科伸手抓住窗沿,想要逃离,却被触手压制,无法动弹,只能接受更猛烈的抽插,触手坏心眼地将他的腹腔顶起一个鼓包,芙洛科挺腰射出精液,发出无力的尖叫。
“不要了……不要……今天真的已经……”
怪物因为芙洛科的祈求更加兴奋,。他想起被自己搁置了许久的工作,骂了几句难听的脏话,“怎么办,我的生命要走到尽头了!得看看这次花多少时间能让她不杀了我。”
他做了个祷告的手势,拆开信封,深呼吸几次才敢读出上面的文字。信件的内容却不是对芙洛科言而无信的指责,而是计划改变的通知。
他松了口气,再度躺回床上,腿间还夹着怪物的触手:“好吧,日子改在了今天晚上,我还有点时间。能和她道个歉,然后再去做我的工作,调包那个‘货物’,比起其他人的工作要简单太多。”
怪物显然对芙洛科的说法不满,他抽走信件,触手滑进芙洛科的长裤,搔弄芙洛科的后穴。
“求你,别……”芙洛科夹紧双腿,想到怪物在床上的表现他就开始头晕目眩,过度使用的身体已经没法在短时间内承受更多,“你这样会让我变成。
“可以的话,请在路过那里的时候为她献上一朵花。”年轻人看不到芙洛科在哪,只好摸索着握起对方的另一只手,将钥匙放在芙洛科手中,“她很喜欢花,尤其是太阳花。”
“我会留意的。”芙洛科顺从地收下了年轻人的好意,“也许我们还会再——”
他的话没有说完。
年轻人睁开眼,房间里只留下了芙洛科来不及吐出的气音,和微微跳动的烛光。
芙洛科坐在旅馆的床上,怪物从他身上退下,
', ' ')('那颗怪异的眼球被整个包裹,眼泪还是不住地从缝隙流出。
“怎么还在哭?”芙洛科捧起怪物的触手,“现在我们应该好好谈谈。”
怪物的哭声更重,他的触手缠上芙洛科的手臂,祈求芙洛科,告诉芙洛科他不愿意听。
芙洛科只是轻轻抚摸怪物的身体,他比任何人都要固执得多,怪物的恳求并不能让他心软:“你知道,我怀上了一个孩子。”
他顿了顿:“我想你也知道,现在伤害它已经太迟了,要不了多久,它就会出生。”
怪物晃动自己,表示肯定,他的眼珠撇开,宁可盯着地板,也不敢看向芙洛科。
“看着我,奇奇,可怜的小家伙。”芙洛科扭转怪物的视线,“我不是要伤害你。”
“相反,我很抱歉。”芙洛科的手指抵上怪物的眼珠,用手掌将其拢在手心,“我很抱歉没有注意到你身体的异常,只是把它当作短暂的情绪而忽视。”
怪物身体上恐惧的颤抖缓慢停下,他的眼睛转动,转向芙洛科的方向,但他依旧像只受惊的猫,只要有一点响动,就会窜起逃离。
“我知道你曾经想弄瞎我,”芙洛科的话让怪物缩成一团,强烈的愧疚让他觉得痛苦不堪,芙洛科抚摸怪物的身体,轻声安抚,“亲爱的,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我只是想知道你的感受。”
“我想知道你为何恐惧,为何哭泣,就像我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你——”
他抬手解开自己的衣物:“或者说,我们,我们光是让对方理解日常用语就花了足足一个月,更别提床上那些更复杂的事。”
“当时的你和我,不管心里想什么,都会想办法让对方明白。而现在,你我之间太过熟悉,反而让我们习惯于对彼此的揣测,我总是觉得,我很了解你,我们没有任何会造成误会的可能,因为我对你的任何动作都无比熟悉,我以为你从不改变,但是——”
芙洛科抚摸怪物,真挚的歉意从话语里流出:“即便如此,我也不该把十年如一日的宽容当作常事,就好像你只是一个我达成目的的工具,而不是丈夫。我承认,我对婚姻不是那么忠诚,我不需要忠贞,可你作为我的丈夫,你需要我的承诺。”
“我不想轻易许下愿望或者诺言,我因为这两件事吃过太多苦头,我许下的戒指:“别担心,我来给你安排。”
昏黄的光点攀爬上远空,经历了整整六个月凌厉的寒冬,疲惫的太阳依旧固执地撒落它的黄金,芙洛科踩上雪地,它们不再坚硬如铁,而是开始软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逐渐变成没有伤害的水流。
梵妮扶了一把,帮芙洛科蹬上马车,嘱咐道:“出城后,沿着去卡忒多的路一直走,还会有一辆马车在等你,没有家徽和标记,暗号你还记得吧?”
“当然。”芙洛科将怀中的婴孩递给怪物,握住扶手,“别担心,我会很小心的。”
“但我只能帮你到这里,”梵妮叹气,“至于怎么进入卡忒多的边境……如果只有你和奇奇,我想不会有什么问题。可你还带了一个孩子。”
“有这把钥匙应该就够了,”芙洛科摊开手掌,年轻人送给他的钥匙躺在掌心。
“我就知道你会有办法。”梵妮握住芙洛科的手,合拢他的手掌,“我不会问你这东西从哪来的,不过一定要记住,如果你需要帮助,可以随时来找我。”
“谢谢你,梵妮。”芙洛科的眼里蒙上了一层水雾,眼角微微泛红,“我欠你的太多了。”
“我们早就是一家人了,谈不上什么欠不欠的。”梵妮耸肩,关上马车门,“一路顺风,小芙。”
车夫甩动缰绳,马匹打了个响鼻,车轮压进泥土中转动,碾过石粒。马车经过城门,士兵看到车身上萨雷斯的家徽,没有再多盘问,打了个手势示意放行。
“等一下!”马蹄声急促的踩踏地面,车外的人叫停这辆马车,从声音判断,只有他一个人,“让车里的人下来!”
洋甘菊。怪物马上因此愤怒地低吼,芙洛科安抚怪物,跳下马车,埃德加骑一匹棕色马,堵在路口,俯视芙洛科。
“这就要走了吗,老师?”埃德加轻笑,“你好像还忘了一件事。”
他翻身下马,走向芙洛科:“与我母亲的条约,你似乎没有完成。”
“当然,是这样没错。”芙洛科没有辩解什么,“我不会否认这件事,作为你母亲的血脉,保护你依旧包含在我的责任中,如果你不同意,我的离开会被视为逃避,从而受到主神的责罚。”
埃德加呼吸加快,喘气声让他听起来像一匹马:“你早就知道——”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找我,所以我不会回避我的命运,”芙洛科温顺地向前一步,双膝跪地,“埃德加,请你审判,是放我自由,还是将我囚禁在你身边,直到死亡?”
埃德加屏息,直到因缺氧晕眩,他不得已深吸一口气,才开口问道:“我还能在波鲁再见到老师吗?”
“不。”芙洛科抬头,直视埃德
', ' ')('加的眼睛,没有隐瞒,诚实地向埃德加讲述自己的计划,“这里很美,在我百年间的岁月里,它的风景从未让我失望过。它是一颗镶嵌在大地中的乳白色珍珠,可我还是厌倦了波鲁时常伤人骨骼的寒风。我想,我会搬去卡忒多。”
“你不对我说谎?你很自信,觉得我会放你离开?”
“我信任的不是我自己,而是你。”
他盯着芙洛科,树梢上的积雪融化,掉落,砸出响声,芙洛科耐心地等待命运为他安排的结果,蓝色的双眼中再看不出任何情绪。
“卡忒多。”埃德加吸气,长长叹息,从地上拉起芙洛科,拍打芙洛科双膝上的冰雪。顺势握住芙洛科的手,亲吻芙洛科的指尖,“那里实在是太大了,我该怎么找到你?”
“我能给你写信。”马蹄声不耐烦地催促他们结束对话,芙洛科拥抱埃德加,“我会让渡鸦给你报信,但信件的内容无关死亡。”
“走吧,老师,”他转头推开芙洛科,“别让我后悔。”
他目送芙洛科踏上旅程。可他仍然心有不甘,心脏被拉扯撕碎,留下空洞的胸腔。
城墙旁的树根下,白色的花瓣隐约摇晃,他又想起了那个下午,那个充斥着花香与诗歌的怀抱。
马车的剪影逐渐缩小,他咬牙,摘下那朵花,再度骑上自己的马,一甩马鞭,跟在芙洛科身后。
“该用什么将你比拟,靛青不会比你的双眼更旖旎。”
他看到芙洛科从车厢中探出头,芙洛科似乎有些惊讶,但并不慌张,他继续背诵芙洛科教给他的诗句,他知道芙洛科能够听到。
“冬日暖阳远不如你的双唇火热,”
“可你的话语带着毒,如同双头的蛇,”
风送来了芙洛科的声音,带着笑意,接上了这首诗句子。
“晨曦编制的金丝也会遭到你的冷落,”
“猜忌使我失魂落魄。”
他似乎追不上那辆马车了。
“你乘伪行诈,水性杨花,”
“纵使真相逼近,也无半分惊诧。”
芙洛科的眼睛近在咫尺,伸出手,那甜甜的糖果味再一次回到了埃德加身边。
“苍白的手指,撩逗每个人的心弦,”
“我无所不知,却轻信你的哄骗。”
他将花朵递进车厢,芙洛科的手指与他碰撞,擦身而过。
“因为熟知而自傲,因为怀疑而焦躁。”
“因为踌躇而愤怒,因为是你——才宽恕。”
他勒紧缰绳,马匹扬起前蹄,踏在地面上停下脚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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