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琛单手搂着他没有说话,直到裴朵朵哭声渐小,窝在他怀里抽鼻涕。
“朵朵,爸爸不会结婚,也不会不要你。”裴琛的回答很认真:“但是除了你,爸爸也会爱别人。”
裴朵朵从他怀里抬头盯着他,十分警惕,又要哭。
“你是我儿子,这点永远不会变,我对你的感情和对其他人是不一样的,没有任何人的出现会影响我们之间。”裴琛说。
姜清衍不知道这两人谈成什么样了,又担心裴琛心思没那么细,哄不好裴朵朵,思来想去起身下了楼,站在楼梯上就看到裴朵朵两手抓着裴琛的衣服认真地坚持:“可是我还是不想要后妈,后妈要生弟弟妹妹,就不爱我了。”
反正动画片里那些没人疼爱的主角都是这样的。
裴朵朵说完眼睛又红了,谁还不是个宝宝。
“后妈”姜清衍脚下步子一顿,觉得莫名心虚,摸了摸鼻尖,悄无声息地挪到了前台边。
裴琛无声地抬眼,分神看了看恨不得隐身的姜清衍,再开口时声音也忍不住温柔了几分:“朵朵,我们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一天我们都会有自己的生活。”
从门外进来了八九个背着登山包的年轻人,径直走到前台办理入住,米和站在旁边磨咖啡,头也不抬地叫了一声:“姜哥,你先帮着办一下。”
老板娘得会这些。
裴琛所谓的“以后”是裴朵朵不能接受的,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前台那头的声音引起了他的注意,下意识看过去,一下看到姜清衍,软绵绵地说:“那你就不能和姜叔叔结婚吗?我喜欢姜叔叔。”
要是爸爸必须不能是他一个人的,那他们之间加上姜叔叔是可以的,他非常能接受。
话题的走向立刻就变了,裴琛捏了捏他的脖子:“我也喜欢姜叔叔。”
这话简直给了裴朵朵一颗定心丸,他笑出了一个大鼻涕泡:“那你能跟姜叔叔结婚吗?”
裴琛:“那得看姜叔叔的意思。”
裴朵朵立刻从裴琛腿上跳到地面,紧接着撒腿跑向姜清衍。
“这是五张房卡。”姜清衍这次操作比上回熟练得多,下一秒一下子被裴朵朵抱住。
“怎么了?”姜清衍腾出一只手抱他。
裴朵朵太开心了,他马上就要解决六年人生中最大的难题,急切地问:“姜叔叔,你可以和我爸爸结婚吗?”
几个游客正在低头分房卡,闻言全抬起头,整齐划一地看看姜清衍,又看看裴朵朵,最后扭头看向坐在沙发上的裴琛。
这父子俩的对话姜清衍听了个大概,哭笑不得地低头看裴朵朵:“你现在乖乖上楼洗漱睡觉就可以。”
“万岁!”裴朵朵嘹亮的一嗓子,吸引了所有目光尤嫌不够,拽着姜清衍的手响亮地亲了好几口,连蹦带跳地上楼去了。
办理了入住的旅客们默默跟着磕了一波糖,背着包上楼了,米和端着咖啡杯跟曾震偷偷站在一边看着两人笑。
姜清衍“唉”了一声,笑着走过去,低头看坐在沙发上的裴琛:“你瞎和朵朵说什么了?”
裴琛靠着沙发靠背:“我说的不是事实吗?”
姜清衍无语地低着头,片刻后又笑了起来,裴琛在他面前一向是强大又理智的,还是头一回看他松弛的痞样。
“懒得理你。”姜清衍转身上了楼,裴琛笑笑,起身跟上。
徐安出院王梅一直想叫几人到家里吃顿饭,总算等到裴琛和姜清衍回来,约了个周末四个人一起去了趟福利院。
只不过是一两个礼拜的时间,徐安肉眼可见地消瘦了不少,初冬的洛巴已经很冷了,一呼吸之间都是哈气,徐安坐在院子里的躺椅上,身上盖着一个毛毯,脸上带着慈祥的笑看着院子里跑来跑去的孩子们,王梅坐在他脚边的一块大石头上,拧开保温杯给他喝了两口。
“日理万机的徐院长今天这么悠闲啊?”
一道清亮的声音带着调侃,徐安眯着眼睛一抬头,笑着用手点了点祁南:“多大的人了还这么皮。”
王梅看到四个人一起过来,欣喜地“哎呀”一声站起身,徐安已经连坐着都没什么力气了,还是下意识地伸手搀扶了她的胳膊。
“一块儿过来的?”王梅笑着,温和的目光在裴琛和祁南身上停留了许久:“中午我下厨,给你们蒸包子。”
王梅蒸包子的手艺好,福利院的食堂有专门的阿姨负责,以前逢年过节阿姨回家,她就给孩子们蒸包子吃,对于福利院长大的孩子来说这就是家的味道,只是近几年年纪大了,实在是没精力蒸这么多包子。
徐安笑着接道:“陈医生,姜医生,你们待会儿可得多吃点,尝尝你梅姨的手艺。”
他们在提到彼此的时候眼神中总是带着毫不掩藏的爱意,王梅的手搭在徐安的肩上捏了两把:“早上就把面发了,馅儿我都和好了,姜医生陪我去厨房?人多热闹些,包的也快。”
姜清衍一个南方人没蒸过包子,觉得挺新鲜:“行啊,跟您学学。”
祁南似真似假地抱怨:“梅姨,您怎么不带我去,姜医生又不会包,还不如我能帮上您呢。”
王梅被他这一闹笑了半天:“你还记不记得你小的时候把我过年要包饺子搓的剂子全给咋成饼捏十二生肖了?我可不敢让你去,免得中午吃不上包子了。”
众人都笑了,陈寄笑得最大声,被祁南瞪了一眼,也不生气:“那我也去,保证不碰您的面团。”
这个时候食堂都在忙着准备午饭,王梅指挥两人端着盆和菜板,领着他们进了旁边的小厨房。
“咱们就在这儿包。”王梅点了点桌面,祁南把菜板放在上头。
姜清衍比祁南自觉,卷起袖子去找水龙头洗手,王梅穿上围裙:“不用你跟着忙活,你们就陪我说说话。”
第47章 伪装
这个房间平时应该没什么人过来,暖气不足,站着有点冷,姜清衍搓了两下冰凉的指尖,应了一声,好学生似的站在王梅身边,看着她有条不紊地把盆里的面分成均匀大小的面团。
“姜医生。”王梅用擀面杖把面团擀成圆饼,像拉家常一般:“老徐他是不是得了癌症。”
祁南正抬头眯着眼晒太阳,闻言猛地看向王梅。姜清衍也沉默地看了过来。
生活在一起几十年的人,有时候对对方比对自己还了解,王梅把包子捏出褶,她的声音听着很平稳,但手是抖的,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段时间晚上他都睡得不好,捂着肚子翻来覆去的,好几个晚上我看到他起来吃药。”王梅说着转头看着姜清衍,这个时候姜清衍才看到她眼睛已经湿了:“那是出院的时候你给他带的,当时说是维生素。”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过了半天祁南才说:“梅姨,您别想太多。徐叔可能…”
他自己也没编下去,